口口聲聲說著沒有把握,雲伊還是一個人在大禮堂裏穿行著,雲清朗默默地跟在後麵。
這樣子做,無異於大海撈針,這個道理誰都懂。
可是,他卻不想去阻止她。
心裏頭有一種奇怪的感覺,好像是這樣子穿行在黑暗中的狀態才是真正的她。
這,讓雲清朗有一種不一樣的真實感,好像自己真真正正的走近了她一樣。
大概過了二十分鍾,雲伊停止了找人。
“有結果?”
整個禮堂的燈都滅了,下一秒好像就會正式開始。
雲伊嘴角有一閃而過的光芒。
“我,猜到了。”
猜到?所以剛剛繞了這一個大圈子,不是為了找那個小提琴手。
“清朗,你在這裏等等哦,我去找一下千洛。”
千洛……
雲清朗的眉頭又鎖起來了,她叫自己也是清朗,所以這樣子叫人並沒有什麼特殊的親近意味,隻是她的習慣嗎?
突然間,雲清朗的心有些堵。
“你去吧,我,出去一下。”
“哦,好。”
兩個人在原地分道揚鑣。
回到後台,雲伊一出現,那個男負責人就注意到了,就差上來擁抱了。
雖然不想看到他失望,雲伊除了搖頭也做不出其他的動作。
眼見那人的臉一下子垮了下去,雲伊心裏也十分的無奈。
倒是俞千洛,這個時候好像也不怎麼在意這件事情了,剛剛雲伊急急忙忙出去找人的事情好像讓這朵高嶺之花明白了什麼。
眼底裏像是堅定了什麼似的,透亮的竟鏡片後麵滿是耀眼的光芒,他的嘴角洋溢著止不住的笑意,而且一點一點慢慢擴大,“伊伊,謝謝你。”
雲伊的身子陡然一僵,不是因為別的,隻是因為俞千洛的稱謂。
這是他,第一次這樣子叫自己。
怎麼說呢,比想象中來的快一些。本來以為男孩子的驕傲會讓他堅持的久一些的,現在看來好像不是這樣子。
雲伊站在門口,嘴角還留著剛剛抱歉的表情,對於俞千洛的道謝也隻是簡簡單單的點點頭,全然不以為意似的。
沒什麼好謝的,這是自己應該做的不是嗎?
房間裏的燈光暖暖的,靜靜的灑在雲伊的身上,充滿了安詳的意味。
“合奏的那個曲目我看了,我曾經也練過,實在沒有辦法的話,幫我找個小提琴吧。”
聞言,那個男負責人剛剛如同死灰的臉終於又恢複了正常人的臉色。
忙道:“我馬上去找,馬上去……”
那人消失無蹤後,俞千洛無奈:“你這樣子,他們以後有了麻煩都不會自己想辦法解決了。”
雲伊彎了彎嘴角,“如果這一次真的出了意外,難道讓所有人說我們沒有能力嗎,千洛?”最後的名字從雲伊的嘴裏輕柔吐出,聽者的心頓時變得癢癢的,嗓子也泛起了一絲幹澀。
“所以,你是為了我……們的名聲?”
聽過雲伊的解釋之後,俞千洛明顯十分激動,高嶺之花的形象趨近於崩塌,眼神也變得炙熱幽深了起來。
造成這一切的雲伊,睫毛微微下斂著,眼睛下麵投映出兩抹剪影,看不清楚神采,朦朧之間愈加顯得動人了。
俞千洛的問題,她沒有回答。
有些事情,點到即止就可以,過滿則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