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傾杯作勢就要抬腳出去,倏然被人捉住了手,回過頭來看著子裏麵除了自己之外的第二個人,眼睛裏麵帶上幾許笑意。
反應過來自己做了什麼的唐笑猛然收回手,似乎自己隻要盯著地麵就能夠將自己剛剛一時衝動做出的蠢事一筆勾銷。
顧傾杯等了她幾息的時間,終究沒有了下文……
在他掩門之時,低低一聲“顧傾杯”順著縫隙鑽進了顧傾杯的耳朵裏麵,勾唇微微一笑,顧傾杯跟看門的人耳語了一聲什麼東西,看守的男人連連稱是離開原地去往“牢房”的所在地。
脖子上麵的血跡還在,看來是血液有些沸騰,竟然有些控製不住自己的力道,還是要好好遮掩一下才好。
一身黑色勁裝的顧傾杯腳步鏗鏘作響,黑漆漆空蕩蕩的房間裏麵甚至還有回響。
走到一定距離停下,顧傾杯仰頭看向高處,“父親。”
高位上的男人帶著一個金屬質的半邊麵具,一半暴露在空氣中的麵容看上去冷硬的很。
“聽說,最近你做了一件奇怪的事情?”
顧傾杯心道,自己什麼時候沒有奇怪過,在他的眼裏,自己的繼承人如果不是一個怪物的話,難道不會對不起他的血統嗎。
畢竟,隻有怪物才能夠麵不改色的親手奪人性命。
“我做皆為我願,哪裏奇怪。”顧傾杯麵對男人的時候,除卻口頭上的一聲父親,從未將對方放在可以教育自己的位置上。
一念堂從來就沒有什麼世襲製,從來都是強者為尊。換言之,倘若顧傾杯自己沒有非人的手腕和超越這裏所有人的能力,“少主”這個頭銜是萬萬當不起的。
欲帶皇冠,必成其重。
高台上的男人皺了皺眉,“既如此,就不要讓別人把話傳到我這裏。”
“誰?”
……
現在的主和未來的主兩代人的見麵,好像說的盡是一些雲裏霧裏不著邊際的話語……
這是雲清朗來到這裏的第八天,自己也已經有七天沒有見過唐笑了,隔壁的小孩子一個一個的在減少,剩下的也是一身血汙看不出身上的傷口。
明天,便要輪到自己了……
最外麵的大鐵門轟然開啟,一個遮麵的男人走了進來。
雲清朗待在這裏的幾天,來來往往的人很多,從來都沒有遮麵的男人進來過。
或者,這個人的地位和平日裏的那些人有些不同?
那人走到自己的房間門前,一下子將門打開,伴隨著開門的聲音是同一間牢房的小孩子失心瘋一樣的尖叫,仿佛生命力在聲音上全部釋放出來了,身子卻抖動如篩糠,看上去就像是一個一個的瀕死的小動物,弱小可憐又無助。
那人的鷹眼在屋子裏麵環視了一周,手指在空中轉了個彎定定地落在了雲清朗的身上。
“你,跟我出來。”
和以往的情況不同,這個小孩兒竟然沒有一點害怕的意思,直接從粗礪的地麵上坐起,昂首挺胸地走了出去。
一大一小離開之後大約十分鍾,一個沒有戴麵具的男人急匆匆地過來,可是他要帶走的人卻沒了蹤跡。
“這裏麵的那個小男孩兒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