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酋山小調考

日本作家深澤七郎(1914——)的短篇代表作。

在信州山間的一個村子裏,由於糧食奇缺,造成了嚴重恐慌。為了減少吃飯的人,節省糧食,村裏定下了這麼一個可怕的決定:凡年滿七十,老而無用的人就要被背進木酋山扔掉。

阿鈴老太太是年六十九歲,善於持家,性格堅強,同心地善良的兒子辰平和四個孫子住在一起。阿鈴最大的願望就是在過年以前替喪妻的兒子找個女人續弦,等過了年就讓兒子按村規將自己背出村子扔到木酋山去。為了給下輩省糧活命,阿鈴把即將來臨的被拋棄看著一大樂事,甚至以自己的牙齒健全未呈老態為莫大恥辱。為了向別人證明自己已老,享有被拋棄的“資格”,她不惜用石頭敲擊自己的牙齒,最後忍痛將牙齒撞斷。

阿鈴張羅著為兒子辦了喜事,了卻了大心願。到了年底,她主動提出要提前進山,並希望進山時能下雪,那樣運氣將是最好的。她滿懷高興地按村規請人喝了酒,翌日清晨悄悄叫兒子將她背上木酋山。兒子、媳婦們實在於心不忍,但她卻十分從容地讓兒子背她前往自己最後的歸宿。辰平背著母親一路行來,至山中,不時看到路旁腳下橫著許多老人的屍身,有的早已成了白骨一堆。辰平將母親放下,阿鈴泰然端坐。辰平回家路上,天果真下起雪來,他為母親如願以償而高興。興奮之餘,他竟忘了不準返回、不準說話的村規,跑回去告訴母親,但阿鈴並不答言,隻是揮手讓兒子快快回去。

在山下,辰平看到錢屋家的阿又老人不願被棄,被兒子捆起來扔下了山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