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這些人就要衝上來,而祁慕絲毫沒有阻攔的意思,簡心一轉身,徑直撲到靳容白的身前,“靳先生,救我!”
那是她唯一的希望了,雖然感覺希望很渺茫,但也不得不搏,不搏,就連萬分之一的生機都沒有了。
祁慕一怔,他沒想到這女人居然認識老白,關鍵是,聲音還挺耳熟的,偏頭仔細看了看,雖然濃妝看上去有點陌生,可這側顏和輪廓卻是眼熟的,他幾乎是脫口而出,“小仙女?”
“祁少,靳先生,救救我!”她焦急的看向靳容白,然而,他卻沒什麼表情,甚至,端著高腳杯的手都沒有動一下,目光沉寂的落在紅色的液體上,對外界,似乎形成了天然的屏障,將一切都阻擋開來。
“靳先生?”擰了擰眉,周安聽到這個稱呼時心裏咯噔一下,在這a市,能被稱為靳先生,而又顯得有些身份和地位的,難道是?
狐疑的看向靳容白,上下仔細的打量著,“你是……”
然而,靳容白連眼皮都沒抬,他稍稍晃了晃杯子裏的紅酒,身體往前傾了傾,緩緩的,轉過頭看向站在他身側的簡心,眸光一寸一寸,從她的膝蓋上移,最後落定在她的臉上,“救你?”
簡心的心瞬間沉了下去。
他的目光是那麼的淡漠,就好像這一切,麵前所有這些發生的事,都跟他沒有半點關係,他是那麼的高高在上,讓她遙不可及,即便此刻是她站著,他坐著,她卻有一種低微到了塵埃裏的感覺。
“靳先生。”周安喚道,他接過手下遞上的帕子,一邊擦拭著臉上的血一邊說,“我不知道你是哪個靳先生,就算你是傳說中的那個靳先生吧,不過我想,靳先生應該不會管這種雞毛蒜皮的小事吧?傳揚出去,讓人知道靳先生跟我這種小角色爭風吃醋,恐怕是不大好聽的吧。”
對於簡心,今天周安抱著誌在必得的心,更何況,這臭娘們兒剛才把他的頭又打破了,新仇舊恨,怎麼也要好好的算一算。
包廂外不遠處,厲庭遠就這麼站著,不近不遠,剛好能聽到包廂裏的對話,但又不至於太近,唇角上揚,他倒是想知道,當靳容白麵對著周安這種無賴時,會怎麼應對。
孰料,靳容白根本連理都沒理他,連眼角的餘光都吝於分他一撇,隻是看著簡心道,“你這是在,求我?”
不明白他的意思,他態度並不明朗,簡心難以揣摩他的心思,但是她既然已經開了口,就斷沒有再怯懦的道理,她咬了咬唇,“是的。”
不知是不是錯覺,隱約看到他的唇角似乎閃現那麼一抹笑意,但是沒等她看清,似乎又不見了。
仰起頭,不緊不慢的喝了一口酒,他轉回頭說,“可是,我沒看出這是求人的態度。”
簡心:“……”
周安惱羞成怒,隻有祁慕是一臉饒有興致的在一旁如看戲一般。有意思,老白的態度似乎很不一般啊,如果換做平時,他要麼就是開口把這些人攆出去,要麼就是丟下這種突然的闖入者,任他自生自滅。
可是,他今天這態度卻似乎在逗弄,旁人看不出來,他看的出來,他分明已經是準備管了,不然的話,絕不會這麼多廢話的。
不過,上一次在遊輪上的時候,又何嚐不是如此?他原以為老白並不打算管的,可他還是管了,而且上次和這次,是同一個人。
等會兒這事了了以後,他得好好旁敲側擊一下,老白是不是凡心動了,看上這丫頭了?
相形之下,周安可就沒他這麼多想法了,他隻知道,自己的頭疼得厲害,而麵前這個不知是神是鬼的人,還有閑心在他麵前嘮叨,陰沉下臉上前,“既然靳先生沒打算管這事兒,就不打擾靳先生的時間了。”
說完,他自己親自動手,一把拉住了簡心的手臂,中間還隔著茶幾,他就這麼一躍而上,跳到了茶幾上,動作快的祁慕都沒反應過來。
“你好大的膽子!”祁慕嗬斥道,剛想上前把扯下來,但是剛邁出一步,又頓住了,他忽然很想看看,老白會怎麼做。
“敢打爆老子的頭,今天老子就讓你知道知道,被人爆是什麼滋味!”他用力的一抓,簡心又在掙紮,兩個方向一扯,她吃痛的叫出聲來。
“放開我,你這個混蛋,禽獸!”她用力的掙紮著,周安卻是死死的抓著她不放,“跟老子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