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件事你們理虧在先,尤其淩小姐事後處理問題的態度並不好,這私下裏說,她對我們交警的態度尚且如此,就更不要說對人家受害人家屬了,當然,對方這確實是在借題發揮,但是人家也還在合理範圍內,我們總不能上去強硬的把人遣散,不許人索要賠償吧?”
這種事他們處理過很多次,就事論事,能跟你說這麼多,完全是看在靳容白的麵子上,否則的話,他們隻會公事公辦,絕不會跟你私下說這些。
“那就走司法程序,讓他們鬧去。”想想覺得很生氣,這丫頭來了就會闖禍,一點都不省心。
“走司法程序不是不可以,不過如果這樣的話,淩小姐是免不了要吃幾天牢獄之災了。事實上,醫院的鑒定結果不是還沒出來嗎?等出來了再看?”他也很是頭疼,最怕遇上這種大人物的交通事故了,處理起來既要盡量保持公正,又不能得罪人,兩廂為難。
靳容白還想說什麼,從外麵進來幾個警察,穿著打扮不一樣,那邊明顯是派出所之類的民警,估計跟交警隊長很熟稔,進來直接打招呼,“老胡,忙著呢?”
“可不,天天都一堆事兒,哪兒跟你們似的。”胡隊長笑著說。
“我們?我們也不清閑啊,這不剛跑了趟現場回來,整天的屁股挨不著凳子。”一邊說著,坐下來抽根煙休息下,“正好路過你這裏,上次送你這的那起肇事案的結論出來了沒有,我正好帶回去。”
“出來了。小劉,去給找找。”一邊吩咐手底下的人去辦,一邊說,“你們這是往哪兒出現場啊,又出案子了?”
“什麼案子啊!”邊上一個年輕點的嘟囔著,“我們接報警,大部分還不都是鄰裏那點糾紛,尤其城中村那邊,最是煩不過了。就是一養父母要扣下養子,他們家養女不幹了,死活硬要帶走,就那麼點事兒。你說這種家庭糾紛也要我們出警,我們最多調解幾句,小丫頭脾氣還挺倔。”
抽了一口煙,很有些感慨的說。
“城中村這倆月你們跑了有幾回了吧?”胡隊長明顯是想借著閑聊,好打發走靳容白,畢竟得罪不起,但是也幫不上什麼忙。
靳容白自然看的出來,不過逗留下去也沒什麼意義,轉身朝外麵走去。
就聽到另一個警察說,“三回。但是兩回都是這家,上個月下大暴雨那天,不是有個報警說女孩失蹤什麼的,我們第二天就趕家去了,結果鬧一烏龍,女孩壓根就沒事,這次還那家。”
胡隊長一拍大腿,“麻煩的人永遠都是麻煩的。”
“你說上個月大暴雨那天?”本來一隻腳都已經邁出去的靳容白,又收了回來,扭頭看他。
那警察睨了他一眼,估計心想,這誰啊,這口吻問話,他差點都把自己當罪犯了。
“這是靳先生,來谘詢點事兒的。”胡隊長很客氣的介紹。
能讓胡隊長這麼客氣的,一定不是一般人物,那警察便也沒計較他的態度,嗯了一聲,“上月有天晚上不是大暴雨麼?我們就接到報警,一個女孩說她朋友在給自己打電話的過程中遇襲,應該是失蹤了,我們後來就處境去查,結果人家平平安安一點兒事沒有,白跑一趟。這次又是。”
他想了想,“你還記得那女孩姓什麼嗎?”
“姓簡,簡心。名字挺好聽的,人也文文靜靜的,就是脾氣真是倔,不過她養父母看著也不是什麼好東西。”邊上最先進來的那個警察說道。
“是不是好東西,這種家務糾紛咱們也管不了,沒準居委會大媽還能派上點用場。”另一個開玩笑的說。
交警隊的人已經把他們要的卷宗找出來了,接過來,領頭的那個說了一聲,“謝了啊,老胡!”
“剛才你們出現場的地址在哪裏?”那警察沒想到靳容白居然還沒走,而且一臉認真的追問。
“幹嘛?”
“在哪裏?”他很執著。
給他報出個地址,靳容白立刻鬆開手,大步走了出去。
“這人,沒病吧?”指了指已經離開的方向,那警察眨了眨眼,看向胡隊長。
“有錢人,都有些怪毛病的。”胡隊長聳了聳肩,不過不管怎麼樣,總算是把燙手山芋給送走了。
他剛開始還不能肯定,隻是一種直覺,當聽到那個警察說出簡心的名字以後,他就知道自己沒有猜錯,養父母,弟弟,他對她知之甚少,對她所有的調查,幾乎都止步在她十歲那一年。
從那以後,隻知道有人接管了她,並且帶她離開了b市,至此,便是全部的資料,杳無音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