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俏深深的凝視著她,好一會兒,才仿佛剛回過神來,笑了笑,“很久以前的事了,你是本市人嗎?”
“不是。”簡心說,“我是從a市過來的。”
“哦。”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沈俏道,“想來,容白近期總往a市跑,甚至謀了個職在那邊,就是為了你。”
“我想,他做任何事都應該有他自己的原因,不會因為任何人而改變原有的決定。”想了想,簡心說道。
“我大概明白,為什麼容白會選擇你了。”站起身,沈俏往她的方向走了兩步,“不過,作為過來人,我還是想提醒你一句,如果你們之間的差距過大,你最好有心理準備,想要越過這些鴻溝,還是很不容易的。”
“過來人?”簡心覺得她這個詞,很有點奇怪。
然而她隻是笑了笑,並沒有再多說什麼。
走到房門口,恰好靳容白刷房卡進門,迎麵碰了個正著,很有點驚訝,“淩伯母?”
“容白。”叫了他一聲,沈俏說,“我知道雪兒這孩子,給你添了不少的麻煩,你也是看在兩家的麵子上,對她諸多寵溺包容,我做母親的沒有過多的要求,隻希望即便你不愛她,也不要傷害她,可以嗎?”
靳容白麵色平靜,“淩伯母,這件事上,我沒法保證你。我隻能說,做我應該做的事,至於晨雪會不會決定受到傷害,就不是我能掌控的了。”
沈俏看了看他,幽幽的歎了口氣,又轉頭看向簡心,“打擾了。”
倒當真是客氣有禮的很,跟淩晨雪的張揚跋扈,完全成鮮明的對比,很難想象,她們居然是母女。
等沈俏走了以後,靳容白立刻緊張的問道,“她跟你說什麼了,沒對你怎麼樣吧?”
“沒有。”她搖了搖頭,也覺得很不解,沈俏來找她,並不是找麻煩,那是什麼意思呢?“她說我很像她一個故人。”
“故人?”他追問,“她有沒有說,什麼樣的故人。”
“沒有。”轉身去端起桌上的杯子喝了口熱水,她定了定神,“要走了嗎?”
“嗯。”他應道,再看她出神遊離的樣子,又補充一句,“不用怕,有我在。”
不想讓他擔心,勉強擠出一個笑容,她放下杯子,“那就走吧。”
對於她的爽快,靳容白很有些詫異,畢竟之前,她是一直抗拒著去的,“想通了?”
“想沒想通,反正都是一定要去的。既然要去,那就早點去吧。”不能拒絕的事,就隻能坦然麵對。
靳容白低頭,在她的額頭寵溺的吻了下,“去換件衣服,時間還早,不急。”
簡心轉身,從今天買的幾個袋子裏麵翻出一件白色羊毛衫,和淺粉色的羽絨服外套,換上以後,在衛生間裏把頭發稍稍整理了下,感覺散下來太過成熟,又重新紮上去,但是又覺得太過俏皮,折騰了兩下,最後還是隨便挽了個鬆鬆的丸子頭在腦後,隻隨意打散了一些碎發,這樣看著能稍微自然點。
長舒一口氣,已經出了點汗了,到底是有些緊張的。
對著鏡子默默的給自己打氣,告訴自己也沒什麼可怕的,深呼吸了七八次,才感覺心跳沒有那麼快了。
對於她的打扮,顯然靳容白還是很滿意的,上下打量了一眼,略點了點頭,“很得體。”
“你爸媽……”她猶豫著開口,“會不會很難相處?”
他沒有回答,反而是湊近她,“我難相處嗎?”
她瞪大眼睛,搖了搖頭。
而他卻是點頭,“那就不難相處。”
簡心:“……”
還能這麼比對的!
不過無論如何,箭在弦上不得不發了,既然答應了他,也已經走到這一步,總不能退縮不去了吧。
挽著他出了酒店的門,迎麵就是一陣冷風吹。
天空的雲層增厚,將太陽遮蔽起來,便顯得更加的冷了,好在新買的衣服真的很保暖,就是露在外麵脖子以上有點涼。
靳容白轉頭看了她一眼,隨手將自己脖子上搭著的羊毛圍巾解了下來給她係上,“倒是忘了買條圍巾了。”
“不用!”她剛要解,就被他按住了手,以眼神製止了。
車子很快就到,其實也就冷外麵那一會兒,可就這麼一會兒的工夫,他都不會讓她涼到。
暖暖的都是屬於他的味道,簡心低下頭看著那暗色的圍巾,心想,也許有他在,自己真的可以無所畏懼。
——
靳宅。
到底是要過年了,比較有意思的是,靳宅還有點老傳統的味道,除了門上那明顯是手寫的毛筆字對聯,頂上還掛了兩個大紅燈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