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什麼,我不是要聽這個,我問你究竟真相是什麼,你究竟有沒有做,你回來,你別走,你站住,我還沒說完,簡竹山!”
尖叫著他的名字,可是他已經放下話筒,起身往裏走去了。
隔著厚重的玻璃,不知道他是不是聽到了她尖銳的叫聲,步子頓了頓,肩膀有明顯的聳動,末了,還是頭也沒回的走了。
“啊——”她痛哭出聲,人順著桌子慢慢的滑下來,哭得像個孩子。
邊上的獄警也都不忍心了,隻輕輕拍了拍她的肩頭,“姑娘,你可以出去了。”
簡心抬眼,淚眼朦朧,她咬住唇,起身飛快的朝外麵走去,聽到身後傳來大鐵門關閉的聲音,站在外麵,卻是那麼的茫然。
暖暖的陽光被厚重的鐵門遮擋,她就站在這陰影處,絲毫感受不到陽光的溫暖,她歇斯底裏痛哭出聲,沒有人會來過問,沒有人來關心,隻有她一個人,在拚命的哭。
為什麼,為什麼始終要不到她想要的答案,為什麼他總是什麼都不肯說!
哭了不知道多久,隱約感覺到有一輛車經過,緩緩的,在她麵前停下。
她迷茫的往前看去,車門打開,一塵不染的皮鞋踩在地上,接著是那個熟悉的身影,熟悉的麵龐——
“滿意了嗎?”就這樣站在她的麵前,將她為數不多的陽光都給遮去了,她抬頭,望進他如浩瀚大海般的眼眸裏,哭聲戛然而止。
“你嗬——”輕歎一聲,他抬手,將她的眼淚擦了擦,又把身上披著的外套脫了下來,將她密密實實的裹上。
大衣上的溫暖圍繞在周身,她閉了閉眼,淚水無聲滑落。
“上車再說。”攬著她轉身,坐上車以後,車門關閉,車子開動起來。
她忍不住往外看了一眼,卻見那監獄大門越來越遠,心中的悲慟更是糾結難過。
“我竟沒想到,你的膽子是越發的大了。”他的聲音如白開水一般,平平淡淡,沒有一點起伏。
可就是這沒有一點起伏的聲音,讓她心虛了起來。
果然還是被他發現了!
“是祁慕告訴你的吧。”她抽了抽鼻子,小聲的說。
斜睨了她一眼,靳容白抽了一張紙巾,一點也不嫌棄的幫她擦鼻涕,一邊說,“你別管是誰說的,我問你,你不是在a市麼,你不是跟路瑤在一起麼,你不是在博物館科技館曆史館嗎?”
“……”
“也對,方才那可不就是曆史館,怎麼著,你還打算重溫一遍曆史?”
他估計也是真的惱了,說起話來夾槍帶棒的,明明一個髒字都沒有,卻讓她如坐針氈。
“你別說了,我難受著呢。”她不想跟他辯駁,也無法辯駁,隻是輕聲的說道。
甚至不敢看他一眼,隻是用手背擦拭著眼淚,偶爾吸吸鼻子。
這一句似撒嬌似嗔怪的話,倒是這就讓他打住不說了,靜靜的看了她一會兒,到底是歎了口氣,一伸手就給卷進了懷裏,“你啊,讓我怎麼說你好。”
她不說話,就安靜乖順的依偎在他的懷中,像一隻在外麵受了委屈的小貓兒,回到主人的身邊尋溫暖來了。
輕輕的擁著她,靳容白的手,有一下沒一下的摸著她的頭發,心裏的那點怒氣和惱意,也早就一點一點的消散了。
他知道,她才去過監獄,見過她的父親,也知道她一定沒有尋到她想要的答案,才會哭成這個樣子,這個傻丫頭。
隻是回來b市,為什麼不跟他說呢?什麼都要自己扛著,就這麼不相信他嗎?
“我不是有意要瞞你的。”許久,她才低低的說,“我隻是……不想麻煩到你。我知道你最近都很忙,所以……”
“所以你就把我當外人了,是嗎?”他低下頭,隻能看到她小巧的鼻尖,“我是你的什麼人,你又是我的什麼人?麻煩?你我之間,需要用到這個詞嗎?還是說,你就這麼的信不過我!”
“我不是……”
“若不是我今日來尋你,你是不是打算明天就走了?”抬起她的下巴,他一臉認真的審視著她,問道。
簡心:“……”
的確如此,讓他一語中的。
見她不回話,也就知道答案了,靳容白的心底升騰起一股小小的火苗,氣惱她的不聽話,氣惱她的小任性,低下頭,咬上她的唇,以示懲戒。
“唔!”她吃痛的輕哼,每次不管做錯什麼事,倒黴的永遠是她那可憐的唇瓣,為什麼他總是要用這個來撒氣。
她糊裏糊塗的想著,但是很快就陷落下去,唇齒間的相依相偎是那麼的親密,也是最容易達成協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