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你這孩子怎麼這麼說話。什麼叫騙啊,這不也是家裏實在辦法了想出來的辦法,那如果不是現在的丫頭都那麼勢力,要房要車要錢要禮的,我也不至於這麼愁啊。”
“好啊,你說著是騙婚,那你倒是給我想個法子來啊。我知道你現在認識能人了連你哥都能教訓了,你是長本事了,可是你長本事了也沒見給家裏帶來什麼好處,你在外麵住那麼大的房子,家裏什麼樣你一點兒都不關心。這些天你給家裏主動打過電話沒有?問過我缺不缺錢,你爸的身體好點兒了沒有?你哥歲數也不小了,你有沒有操心過他能不能娶到媳婦,你……”
那邊說上了勁,喋喋不休的說,路瑤早已經淚流滿麵,忍不住打斷她道,“夠了!你還要怎麼罵?那你有沒有關心過,我大學沒得念了,是怎麼找到工作的,每天工作辛苦不辛苦,在外麵有沒有受委屈。我哥要娶媳婦了,那我以後嫁人有沒有給我置辦點嫁妝?!”
瞬間,電話裏安靜了下來。
沉默了一會兒,路瑤媽囁嚅的說,“那,女孩子家嫁人要什麼嫁妝。就像你哥這女朋友,還不是空手套白狼,能賺點是點,你以後要跟你嫂子學,一定要多要點,不能便宜了男方,明白嗎?瑤瑤,瑤瑤?”
她什麼都不想說,直接掛斷了電話。
原本,這些日子以來相安無事,她的心裏甚至存在那麼一點點貪念,期望家裏會因為哥哥的事而有所改變,哥哥既然已經去廠裏上班了,那總會是一點點走上正軌的。
可是現實證明,她是有多天真!
他們依舊是在算計,在算計,甚至連她未來尚未期許的婚姻都已經算了進去。
祁慕,她忽然心生怯畏,她有什麼資格跟他在一起?且不說自己可能就是個替代品,如果他真的能喜歡自己,願意跟自己在一起,可家裏這種情況,她能拖累人家嗎?
誰跟她,不簡直是在往火坑裏跳。
深吸一口氣,她抬手抹了把眼淚,整理下自己的情緒,往辦公室裏回去。
剛走回自己的作為,就看到桌麵上放著一杯招牌奶茶,環顧四周,撞見同事善意的笑,“看到你在忙,就順手給你帶了一杯。補充下能量吧,聽說合同快談成了,好像今晚就正式簽約了,等都定下來了,恐怕大家又要加班了!”
“謝謝!”她心裏暖了暖,感動的說。
端起奶茶剛喝了一口,祁慕就從外麵回來了,步子很大走得也很快,經過她桌旁的時候,伸手叩了叩桌麵,“到我辦公室來一趟!”
“咳咳……”她嗆了下,連連咳嗽。
本已經走過去的他,轉頭疑惑的看了一眼,腳步卻沒有絲毫的停頓,徑直進了辦公室。
她拍了拍胸前濺到的汙漬,用紙巾擦拭了下,這才跟著進了總裁辦公室。
祁慕正在收拾桌麵上的東西,看到她進來,隻抬了一下頭然後說,“幫我整理下最近跟‘長野’那邊的資料還有合同,晚上要在金陵酒店簽約,你跟我一起去。”
“我?!”路瑤很是驚訝,指著自己的鼻子不敢置信。
“怎麼,有疑問?”他說。
“不,不……”
提起“長野”那邊,她就想起蔣總那張色眯眯的臉,一種本能的排斥讓她就不想去,可是她怎麼開口,難道跟他說,她覺得那個蔣總對她有非分之想?他會不會覺得自己小題大做,自作多情?
畢竟這個合作也談了有兩個多月,中間他付出了多少辛苦,自己也是看得到的,如果因為自己,而把這件事弄砸了,那就真的得不償失了。
所以她咬了咬牙,“明白了。”
“嗯,你這身不合適,去換一件小禮服。晚上畢竟算是半正式的場合,簽完約以後還有個小聚會,穿得漂亮點,代表公司的形象。”
這話說的,就嚴重了,她什麼時候都能代表公司的形象了?
“那……下班了我就回家換下衣服。”她想了想說。
“下班?”祁慕擰起眉頭看她,“來不及。”
接著,他抬腕看了下時間,“罷了,等下去的路上,路邊隨便先買一件換上吧。你先幫我把資料和合同整理出來,還有一些細節方麵,我讓劉秘書都已經準備好了,你去找她問一下,全弄齊了再來找我。”
“是!”路瑤轉身出去了,雖然心裏還是有點忐忑。
忙碌的工作暫時把家裏煩心的事丟在一邊,她全身心的投入工作當中。
——
簡心還是按時來上課了,她能感覺到,同學們對她沒有了那種公然的指指點點,可是看她的眼神,卻是古古怪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