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了房,祁慕重重的甩上了房門,臉色陰沉的可怕。
路瑤偷偷看他,不敢吱聲,生怕一開口,就惹得他發火,這算不算是因為自己,才鬧砸了這個合同?都談了這麼久了,而且明明都已經達成了,怎麼就出了這樣的事呢。
她有點惱怒自己,再小心一點,避開一點,不要遇到那個蔣總,是不是就什麼事都沒有了。
可是,這世上沒有如果啊!
祁慕進門就鬆開了手,轉身進了衛生間,她尷尬的站在那裏,又怕手上的血流的到處都是,站著不敢動,但是就這麼站著,也不是個事兒。
再轉身出門,不知道那蔣總還在不在,真是進退兩難。
不一會兒,他從衛生間就出來了,手裏還拿著一條濕毛巾,她抿了抿有些幹澀的唇開口,“祁總,對不起,我……”
“手伸出來。”他清清冷冷的開口。
“啊?”
見她一臉傻愣,根本就沒反應過來,祁慕直接把她的手拽過來,然後用濕毛巾將傷口邊上的血漬擦了擦,接著不由分說的拽著她進了衛生間,用流動的水幫她衝洗著。
路瑤呆呆的看著他,看著他幫自己衝洗,看著他雖然冷著半張側臉,但動作卻極為的細致溫柔,有那麼一刻她想,就算讓她這樣一直流血到死,她也心甘情願了。
可是現實自然不會如此,很快,他關了水龍頭,然後用毛巾將邊上擦了擦,重新覆蓋在上麵,看了她一眼,“出來吧!”
轉身先走回房間,路瑤出來的時候,他已經站在那裏打電話了,“送些消炎藥和碘酒,還有創可貼到貴賓1812房來。”
他掛掉電話轉身,看到她一手捂著毛巾,呆愣愣的站在那裏望著自己,擰了擰眉,“先坐會兒。”
“不了祁總,我想我還是先走吧,畢竟這麼晚了,今天我……”
“走去哪裏?”他一手扶著額頭,酒勁還沒完全過去,方才是怒火衝頂,現在倒是有些頭疼了,“你要是再來一次,我不保證還有精力去救你。”
“祁總,對不起。”她低垂著頭,萬分的內疚,“我知道公司為了這個案子花了很久的時間和精力,您也親自奔波了好幾趟,如今合同都已經簽完了,卻鬧出這樣的事來。您,您怎麼罰我,我都認了!”
祁慕緩步走向她,站在她的麵前,居高臨下的低頭看著她,“哦?你想讓我怎麼罰你?”
路瑤抬頭,對上他深邃的眼睛,那一瞬間,仿佛呼吸都停止了。
就在這近乎魔怔的時候,敲門聲響起,外麵服務員的聲音道,“您好,客房服務。”
他抽身去開門,路瑤立刻撫上自己的心口,大口的喘著氣,他一靠近,她覺得空氣都被抽離了似的。
很快,他接了東西然後關上房門,剛轉過身來,路瑤正好迎上來,“祁總我……”
也不知道該說巧合,還是刻意,總之,唇與唇的距離是那麼的遙遠,又是那麼的親近,雖然隻是唇角不小心觸到了,但也如電光火石一般,兩人立刻飛快的分開。
路瑤麵紅耳熱,她想起了那個夜晚,也同樣是他酒醉的夜晚,這雖然隻有一個吻,也是僅僅的一個吻,她卻一直會在後來的無數個夜晚想起。
想起他的味道,他的眼神,還有那空氣中躁動的不尋常的氣流。
祁慕抬手,用手背揩了一下唇角,然後在床邊坐定下來說,“過來!”
“……”將神思漂遊中的她喚了回來,路瑤遲疑的挪著步子過去,在他的邊上坐定,小心的隻坐了一半。
“怎麼,我比那個蔣總還可怕嗎?”他沉聲道。
路瑤:“……”
再往裏移了一點點。
他歎了口氣,一伸手,將她拽了過來,險些撞進他的懷裏,引得她更加局促了。
握著她的手腕,把濕毛巾拿開,看到胳膊上的血又流了出來,這碎瓷片雖然隻是劃傷,但是可能距離比較近,劃得還有點深,好在瓷片已經衝掉了,現在就是簡單的包紮處理下就可以了。
用棉棒沾著碘酒輕輕的擦著,涼涼的又有些刺痛,路瑤撇了撇嘴,咬著牙齒努力不哼出聲。
他也沒太在意,擦拭完了以後,又貼上創可貼,做了簡單的創口包紮,撤掉東西以後,一股淡淡的藥味兒。
“謝謝祁總。”她小聲的說。
睨了她一眼,祁慕把東西放到一旁,沉默了下來。
“那,已經沒什麼事了,我就先走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