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微微按了按她,繼續說道,“怎麼樣,交錢,還是走人?”
簡心偷偷的看過去,隻見他眉眼俱冷,這個樣子的靳容白,連她也怕上三分,何況那兩個沒見過什麼世麵的老人家。
果然,路媽媽的臉色灰白如土,還在強撐,“你,你胡說八道。你就欺負俺們沒見過世麵,這房子俺閨女交了房租,憑什麼就不能讓她爹媽住?我就不相信了,這還沒理了!”
“講的就是這個理,不信的話,我這裏還有合同,再不行的話,你不是要報警嗎?我們就打電話來報警,問問警察問問法官,是不是這麼個事兒?”對付比他們更難纏一百倍的奸商,他都遊刃有餘,何況根本就是鄉野村婦。
路媽媽這次不再嘴硬了,她怕的,尤其麵前這個男人看上去就矜貴不凡,身上又有警察的證件,誰知道背後是什麼路子,萬一真的鬧上警局和法院,他們還能怎麼辦,真的連個依靠都沒有了。
“老天爺,你這是要逼死我們兩個老家夥啊!”說不上理,耍不起橫,就隻能往地上一跪,鋪天蓋地的哭嚎起來。
她在這嚎,路爸爸也不管,一邊悶頭抽煙,那煙霧繚繞,讓人覺得甚是嗆得很。
“別哭了!”厲聲嗬斥道,靳容白說,“你再這樣哭,就是擾民,再多一條罪狀!”
“……”路媽媽瞬間止住了哭聲,扁了扁嘴,想哭又不敢嚎,眼淚嘩嘩的流,簡心是真的不忍心了,“容白……”
她看向路媽媽說,“阿姨,您是瑤瑤的媽媽,我就算看在瑤瑤的麵子上,也不忍心讓您露宿街頭。不過……”
聽到靳容白咳嗽,她知道自己不能太心軟,便話鋒一轉,“靳先生說的也沒錯,這合同就是這麼個理,說起來,他才是我們這房子的大房東,如果您能聽他說兩句,肯聽他的話,那隻要房東同意了,就不會有人追究您住下來的責任。”
吸了吸鼻子,路媽媽並不領情,但是也不得不服軟,“少來了,什麼靳先生房東的,誰知道你們是怎麼串通的,都摟摟抱抱成那樣了,還叫的這麼客氣的,當誰眼瞎看不見似的!”
簡心:“……”
“不過俺也是聽出來了,你這丫頭雖然有點滑頭,有點古裏古怪的,但是心眼還不錯,你是願意讓俺們住下來的。那……那你就跟那什麼先生說一說唄,現在家裏的房子也沒了,俺們這要是走了,住哪兒都不知道,可咋整?”
說著說著,又哭了起來,隻是這次不是那種幹嚎,是真的有點傷心的。
簡心聽著不太對勁,就追問道,“家裏的房子怎麼就沒有了,是發生什麼事了嗎?”
路媽媽歎了口氣,路爸爸則是不停的咳嗽,也不知道是煙抽多了,還是故意的。
瞥了自己男人一眼,路媽媽搖了搖頭沒說話。
聽著這話裏有話的意思,簡心看了一眼靳容白,還有邊上鐵青著臉的祁慕,“這裏也不是說話的地方,在這裏幹站著守門啊,咱們還是先進去再說吧?”
好歹是話頭軟了點,經過剛才那一鬧,這老兩口也不敢再撒潑,老老實實的進屋了。
屋子裏一股飯菜的香味,看來真的是在做飯。
“你們等等啊!”路媽媽轉身進了廚房,估計是去關火了,沒多久又出來了。
去倒了幾杯水,簡心在邊上就近的椅子坐定下來,這才溫聲道,“阿姨,您剛才說的,是什麼意思啊?我也想著,你們突然大老遠跑過來找瑤瑤,一定是發生了什麼事對不對?還有你們說路峰也不見了,又是怎麼了?瑤瑤現在不在,你們能不能說給我聽聽?”
“那……”路媽媽剛一張嘴,一邊的路爸爸就拚命劇烈的咳嗽,她欲言又止,轉頭看了看,又悶下來。
看向路爸爸,她說,“阿姨,您不說也沒關係,反正是您自家的事,不過這裏你們住一兩天可以,住久了,就算房東不說,樓上樓下的鄰居也會有意見的,這城裏不比鄉下,租房的人數都是有限製的,多了人家會說擾民的!”
這一番話入情入理,加上之前靳容白的震懾,他們信不信也都信了三分。
抹了一把眼淚,路媽媽說,“他爹,你不讓說我也得說了。一看這丫頭也是個能人,保不齊能給咱們出個什麼主意的。現在瑤瑤也不在,咱們可怎麼整!”
找到了突破口,一切就簡單的多了。
“阿姨,您慢慢說。”給她送上一杯水,簡心耐著性子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