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崇業笑嗬嗬的說,“就你這個性子,還能被人家欺負啊?再說了,誰這麼大的膽子,敢欺負我淩崇業的女兒?”
他嘴上話雖這樣說,卻是一伸手攬住她的頭,然後坐到了沙發上,寵溺的揉著她的頭發。
“爸爸!”膩在他的懷裏撒嬌,淩晨雪說,“你又不是不知道,能讓我生氣的還有誰。你說那個姓簡的臭丫頭您也見過,她哪裏比我搶,她爸爸還是個貪汙犯,憑什麼就能跟我平起平坐,還有,靳家的人都跟被迷了心智似的,怎麼都對她那麼好!”
隻要一想到靳家人的態度,她就覺得很惱火,憑什麼嫁給靳易笙就要比嫁給靳容白低那麼多,不算別的,就是她娘家的身份,也不應該受到這樣的待遇。
“你說……靳家的人,也都對她很好?”沉吟了下,淩崇業若有所思的說。
“對啊。您知道的,以前燕姨對我最好不過了,現在有什麼好東西都給她留著,還有靳爺爺,明明什麼事都不管的,也不知道吃了什麼迷藥,對那丫頭也可好了。爸爸你說,我哪裏不如她。”
撅起嘴,她一臉的不服氣。
“我的女兒,哪是隨隨便便什麼人都可以比的了的?女兒啊,這就是你的不對了,你跟她比,不是平白的自降身份嗎?靳家誰敢對你不好,爸爸給你撐腰!還真不把我們淩家的人當回事啊!”他沉聲說道。
沈俏輕輕咳嗽了兩聲,然後看向他們父女,“你啊,就會教壞孩子。這些年你寵她寵的還不夠麼?你看看她現在這個一點都不肯吃虧的性子,唉!”
“我的女兒,我當然要寵。不肯吃虧那是當然的,人誰肯吃虧的!再說了,做我淩崇業的女兒,為什麼要吃虧?”他擰起眉,低頭看向淩晨雪,“你盡管放心,有爸爸在,一定會給你做主的。”
淩晨雪終於笑了起來,“還是爸爸最好了!”
“你啊!”輕歎一聲,沈俏隻是偶爾咳嗽兩聲,也不多說什麼。
淩崇業起身,坐到了她的邊上,一臉關心的問,“怎麼,身子還是不大舒服麼?”
她搖頭,“不要緊。”
“你總是這樣,什麼都不打緊!自己的身子怎麼能馬虎,明天我陪你去趟醫院吧。”從年輕的時候,他就很寵這個老婆,雖然她出身並不高,但是人漂亮又聰慧善解人意,這些年來,她一直都是他的心頭寶,隻是歲數越大,兩人之間的分歧也慢慢的開始產生了。
但,毋庸置疑,他依舊很愛她。
“真的沒事。你明天不是還要去外地一趟的,你忘了?”輕聲的提醒他,沈俏說,“我已經去醫院看過了,人年紀大了,身體總會有這樣那樣的小毛病,免不了的。”
“媽,要不然我陪你去看看吧。”淩晨雪說道。
“也不用了,你一個孕婦,別有事沒事總往醫院跑。”她咳嗽了兩聲,蒼白的麵色染了兩抹紅暈,“有時間養養神,安安心,別總胡思亂想的。”
“媽,你看你,就不能少說我兩句。”淩晨雪站起身來,“算了算了,既然你不要我陪,那我還是先走吧。”
“你又去哪裏,回家來一趟,飯都不吃了嗎?”沈俏追問道。
“不是您說的嘛,那我安心回去養胎,好好的跟妯娌相處還不行嗎?”她嘴上這樣說,卻是暗暗的做了個鬼臉。
看著她的背影,沈俏也隻能歎息。
——
坦白說,作為一個拘禁人的地方,這裏的環境真的還不錯了。
簡竹山睜開眼的時候,發現自己身處一個大大的房間裏,隻是房間很空曠,幾乎沒有安置什麼家具,他隻依稀記得來的路上就聞到一股怪怪的香味,接著就暈了過去,看來,那是迷香了。
來者不善,但他隱約也能猜到是誰,所以,當那扇門打開,來人走進來時,他也並沒有太過驚詫。
“老朋友,又見麵了。”來人說道。
“我以為,你至少會帶個麵具什麼的。”簡竹山輕笑起來,就好像在跟一個許久不見的老友談天。
“有那個必要嗎?”他說,“有些事,大家心知肚明,既然多年不見,再見麵,又何必遮遮掩掩。”
“既然不必遮遮掩掩,又為什麼要到這樣的地方來?”抬頭看了看,簡竹山說,“這樣的環境,這樣的地方,你的錢,來的就很幹淨了嗎?”
“嘖嘖嘖。”他咂巴了幾下嘴,“這麼多年了,你怎麼還是不明白呢?幹淨不幹淨,還不是人一張嘴,上下兩片皮,碰一碰說出來的。我說你幹淨,你就是幹淨的,我說你不幹淨,你跳到哪裏都洗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