鑒於其他賓客還沒有來,整座莊園在夕陽下安靜的有如仙境一般,晚飯後,他們四個人便在花海間漫步。
能暫時丟掉所有世俗煩心的事,在這裏徜徉,也是一種很美好的感覺,身邊觸手可及的薰衣草,還有最愛的人在身邊,最好的朋友在麵前,這世上最幸福的事,也不過這般了吧。
“改準備的都已經準備好了,明天賓客差不多就該到齊了,你爸爸和小樂,我讓威廉單獨安排了房間,不會有人能打擾到他們的。”他溫聲說道。
然而簡心卻是搖了搖頭,“沒有必要了,他,不會來的。”
靳容白稍一思索,自然知道她說的“他”是誰,“這麼肯定?也許不一定呢?”
苦笑了一下,她抬手輕輕撫住一旁的花杆,“不會的,我見過他了。”
“那次之後?”想了想,他問。
“嗯。”她點了點頭,這時候也沒有必要對他隱瞞,便直說了,“來之前,我去了一趟陵園。”
“看我媽媽。”看向他,她解釋道,“然後在那裏,遇見了他。他說,他不會來的,當然,也不會告訴我究竟真相如何。我想,這輩子他都不會說的了。”
“你是說,他去了陵園?”他的神色變得凝重起來。
“他跟我一樣,是去看我媽媽的,我知道我有身孕,按照習俗好像該避諱,但是我想,我媽媽在天之靈也一定想看到我結婚生子,我想把這件事告訴她,所以……”
以為他是因為自己默不吭聲去陵園的事生氣,連忙解釋道。
可是靳容白卻道,“你去陵園,是什麼時候的事?”
“就是……前天。”猶豫了下,她說,“其實他不來便罷了,之前我也有想過這件事,如果婚禮他真的出現了……”
話還沒說完,再次被他打斷,他說,“你在陵園見到他,隻有他一個人,還是有其他人?”
“應該,沒有其他人吧,我好像沒看到。”遲疑了下,覺察到他太過嚴肅,也不知道是因為什麼,弄得她也跟著緊張起來了,“怎麼了?”
“沒事。”擺了擺手,他說,“威廉說前麵不遠還有個小木屋,可以歇腳賞風景的,往那邊走走看看吧。”
抬手示意了一下方向,她順著看過去,隱約似乎能看到一座木質結構的房子,應了一聲,卻還是放心不下他方才的那些話,“你問他身邊有沒有別人,是不是還有什麼其他的意思?”
見她滿臉憂慮,靳容白笑了笑,“沒有,我隨口問問。隻是想著他在這邊,還有沒有其他的朋友之類的。”
“沒有了。”簡心歎了口氣,“自從他進去以後,哪裏還有什麼朋友,人人都怕惹禍上身,自然能躲多遠就躲多遠了。再說了,都已經這麼多年了,就算有些朋友,也早該散了。”
“說的也是,是我想多了。”他點頭,“走吧,去瞧瞧有沒有什麼新鮮的玩意兒。”
相比他們的滿腹心事,祁慕和路瑤這一對可算是玩瘋了。
兩個人在紫色的花海間穿梭追逐嬉鬧,就像長不大的孩子。
“簡心,快看快看,漂不漂亮?”路瑤也不知道怎麼摘了那麼多的花,編了個花環套在腦袋上,湊過臉來,笑得一臉開心。
簡心笑了笑,“漂亮。”
“漂亮什麼呀,我說她是采花大盜她還不承認。”祁慕說,“瞧你給人莊園禍害的,我看啊,婚禮結束後你也不用走了,就留下來給人家打理一年的莊園作為補償吧!”
“留下來就留下來,這樣的地方,讓我留一輩子我也樂意啊!”她美滋滋的說,順手拉了簡心一把,“我們去那邊看看,那般好像更好看的。”
“哎……”簡心哎了一聲,下意識的回頭看向靳容白,卻見他頷首示意讓她也去,便轉身跟著路瑤跑開了。
他目送著她們的身形走遠,然後才掏出了手機,飛快的撥了一個號碼,“人盯得怎麼樣了?”
“還在屋裏,沒出過門,沒有任何動靜。”那邊回答道。
靳容白冷笑一聲,“沒出過門?你確定他從來都沒有出過門?”
“靳,靳先生……”聽到他口氣不太對,遲疑了下,結結巴巴的回應。
“是你的失職,還是我該懷疑你的忠誠?”他說,“去給我確定一下,人究竟有沒有離開,馬上跟我彙報!”
說完,他就掛斷了電話。
“怎麼?”一直站在他的身邊沒有走,祁慕自然也聽到了,問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