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這麼鎮定自若,就說明,方才那個驚鴻一瞥,那個看到的很像簡竹山的人,絕對不是他,如果是的話,他就不會那麼泰然。
“靳先生果然技高一籌。”點著了煙,厲庭遠用力的吸了一口,然後吐出個煙圈,“想來,那簡竹山隻怕已經早死了吧。”
“哦?”他淡淡的說,“怎麼,你是來找他的嗎?”
“咱們明人不說暗話,你搞出這麼大的陣仗,不就是想要引蛇出洞嗎?隻可惜,你打錯了算盤而已。更何況,如果簡竹山真的活著,你何必鬧出這麼多的事,早就可以直接走簡單的程序把這件事了了。”
“什麼事了了?”靳容白淺笑,“看來你比我想象中知道的還要多。”
“何必呢……”吐了口煙,厲庭遠說,“事情到了現在這個地步,你空忙活一場,我也沒落到什麼好處,我倒是覺得,不如咱們聯手,反撲一把?如何?”
“怎麼做?”並沒有反駁,靳容白反而這樣直接問道。
厲庭遠大喜,他覺得既然他這樣說,那就是很有機會,從他的私心來說,自然是更願意跟靳容白合作,相比之下,靳易笙太小人,也太不夠格了。
“很簡單,我可以告訴你所有你想知道的事情,而且,我有我爸和那個人的把柄在,隻要你願意跟我合作,我就願意幫你把你想做的事達成,你隻要讓我能踢掉厲潯南,拿回原本該屬於我的東西,就足夠了!”
“你都知道些什麼?”看向他,靳容白淡淡的問,“沒有一點有價值的東西,我憑什麼要相信你?”
“你當然應該相信我,就憑我跟著你到這裏,但是絕對不會出賣你。”他轉頭,看向身後的那些人,“你看,隻要我一聲令下,別說你了,這個屋子都可以拆了,但是我當然不會這麼做!還有,我有樣東西,可以給你看。”
“什麼?”他斜掃了一眼。
“你知道,當初那副張大千的畫嗎?”他意味深長的笑,後麵卻是戛然而止,就此不說下去了。
靳容白麵色微怔,看著他道,“那畫果然是在你們厲家。”
“我可沒這麼說。”厲庭遠笑道,“不過呢,如果你肯跟我合作,我倒是能透露一二,不然的話,不要怪我沒提醒你,現在,你站在這裏,還是b市呼風喚雨的靳先生,到了下周一,你可就什麼都不是了!”
“你是說,靳易笙那個混蛋,會帶著一幫不明所以的人,闖到我的公司來查賬這件事嗎?”他輕笑,接著撚滅了煙頭,一字一頓的說,“還是說,你挪了你們厲家的東西,以我的名義,偷偷送給現任副市長的事?”
厲庭遠臉色一變,他萬萬沒想到,他居然會知道的這麼多。
原以為,他一心都撲在簡竹山的案子上,自然不會察覺到他們做的這些小動作。
坦白說,雖然他並不喜歡靳易笙這個人,卻也不得不承認,他還是很有點腦子的,做的這些策劃,一波接一波。
他甚至想過,如果異位而處,他坐在靳容白的位子上,恐怕也會被這一係列的陰謀打的招架不住,可是,甚至還沒拉開序幕,就被他給拆穿了?不,不可能,他一定是在詐他!
腦子裏飛快的過了無數個想法,他勉強笑道,“你真的以為,你什麼都知道了嗎?不不,那不過是些障眼法罷了,不過如果你肯跟我合作,我會告……”
後麵的話還沒說完,身後別墅的燈卻蹭的亮了起來。
燈光刺目,讓他幾乎睜不開眼睛,而靳容白就這樣一步步的走向他,沉聲道,“是嗎?那我倒是想看看,你們究竟還有什麼見不得人的手段。也別讓我太失望了!”
“你……”咽了口口水,厲庭遠從來沒覺得,原來姓靳的這麼可怕,他就算麵對厲潯南的時候,也沒有這樣可怖的感覺。
還在強自鎮定,“你以為你穩贏了嗎?你根本就不知道你麵對的是怎樣的對手,想那簡竹山比你位高權重多了,還不是一樣……”
“還不是一樣如何?”別墅的門一開,站在門口的人,逆著光,然而那張蒼白的臉,讓厲庭遠把麵前的人,和記憶中的簡竹山重合起來,頓時瞪大眼睛冷汗涔涔,“你……不可能,你一定是假的!”
“你不是來殺我的嗎?怎麼怕了呢?動手啊!”從台階上一步步的走下來,冷聲說道。
別說厲庭遠了,那些嘍囉都驚了,沒想到事情一波幾折,變化已經完全出乎他們的意料之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