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聲好似驚雷炸響,瞬間燈火通明,兩道長長的內侍提著明亮的燈籠,將這往日黑夜下看不見什麼光亮的廢棄宮殿照的猶如白晝。
為首的是一襲正宮鳳裝,頭戴冠翎的皇後娘娘,左側跟著高深莫測的熹貴妃,右側是楚天鴻,身後跟著一些後妃以及各自的宮女內侍,將還算寬大的宮殿內擠的滿滿當當的。
爬出門口的陳想蓉愣住了,隨後是劫後餘生的感覺。
情緒起伏大起大落,竟沒出息的嚇暈了過去。
裏麵的情形一幕了然,太子甚至腰帶還沒束縛,更遑論衣衫不整,裸露香肩甚至身上帶著明顯血跡的陳想蓉了。
“太子,你能給本宮解釋一下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嗎?”皇後娘娘銳利的鳳目一如既往的尖銳。
楚天瀾微眯了眼睛看著這一大幫人,已經肯定自己是被設計了,他反而沒有了畏懼,竟連禮都不行,直接對上皇後。
“那母後能跟兒臣說說為何帶著如此多人來這地方嗎?難道是母後安排好的這一幕?”
“放肆,我是你的母後,你竟然對我如此無禮,這麼多年的詩書禮儀都白學了,你這一國儲君是怎麼當的。”皇後顯然被氣的不輕。
楚天瀾已經很清楚的分析出自己的形式,發都發生的事情自己是賴不掉的,但是罪名的輕重他要將自己的責任減到最輕。
“儲君禮儀,父皇自有考教,父皇從不曾說過兒臣沒有能力擔任儲君之位,否則兒臣不可能穩坐太子之位這麼多年,相反,母後今日忽然帶這麼多人過來,是不是母後早已知曉今日之事,為什麼這裏會有一個女人,為什麼本太子會神誌不清,甚至為什麼母後會出現在這裏?兒臣都想要一個清楚的回答,不然即便是鬧到父皇那裏,兒臣也是不會善罷甘休的。”
這話可嚴重了,要是皇後坐實這個罪名,就是設計陷害一國太子,就是國母失德,若不承認,就要將如何帶著人過來一事說解清楚,但是有些事情是說不得的。
熹貴妃一直站在一邊看著這母子兩的爭戰,她先開始是驚疑,因為按照她設想的並不是這樣的,不過當她看到事件的女主角不是鳳清淺而是她人之時,也不再因為男主角是太子而失望,她隻好靜觀其變,不過事情沒有按照她預想的那般,總歸有些遺憾,不過能搬倒太子的話,就更加開心了,到時候她在皇上麵前那麼一說……
想到這裏,嘴角甚至勾出了一絲笑容,不過太子的火燒過來了,這可有點不妙,畢竟皇後宮中的那個小太監她還沒來得急處理。
於是立即上前笑著說:“何必大動幹戈,說大了是國事,這說小了也就是件家事,這姑娘失了清白,太子想必也是一時被惑,忍耐不住,今日中秋夜宴,多少大臣可都進宮了,鬧出了笑話,畢竟損害的是太子的顏麵,不如大事化小,改明兒個選好日子,納入東宮也就得了。”
“熹貴妃的意思是本太子耐不住女色所迷,所以做出這等喪失德行的事情嗎?”楚天瀾大怒。
他剛剛的意思已經說的很明白,他是因為被陷害,現在這熹貴妃的嘴裏一說,竟然是他楚天瀾被小小女色左右,若是他認下,到時候父皇會怎麼想他,他的太子之位還保的住嗎?
“臣妾不是這個意思,太子殿下是不是誤會了,臣妾也隻是想要幫太子殿下解決難關呀!”熹貴妃惺惺作態,假意十分委屈的樣子,她那垂淚不落的樣子,在不知情的人眼裏隻會以為他人欺辱了她,雖然話語內滴水不漏,但是其險惡用心不可謂不高明。
“果真是一出好戲。”楚驚風看的緊緊有味,撞了撞身邊人:“喂,你怎麼知道皇後會帶人過來。”
鳳清淺白他一眼:“他們能設計我,我就不能設計回來呀,自然是我讓人引來的,你沒發現我丫鬟不見了嗎?”
“想不到你不隻是被欺負,還學會反擊了。”楚驚風揶揄起來。
“閉嘴,看戲。”
楚驚風側頭看了一眼看的津津有味的女人,眼底閃過一絲興味,事情變的越來越有趣了。
不過楚驚風剛安靜下來,鳳清淺卻反撞了撞他的胳膊,眼底裏滿是迷惑:“為什麼我覺得皇後跟太子的關係有點奇怪呢?他們不是母子嗎?皇後的後宮地位再加上太子的儲君之位簡直是強強聯合呀,可是我兩次看他們母子都是針鋒相對,你說是不是腦子壞掉了?還是,他們不是親的?”
想想也隻有這個原因說的過去了,抱養孩子在皇宮本來就很常見,那些一生下來就死了親娘的皇子,就會給別的皇宮娘娘撫養,不然就算活下來也是沒有地位的。
楚驚風笑:“這不是腦子壞掉了,他們也是親的。裏麵是有原因的,不然哪裏有母子相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