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後心中一片柔軟,摸摸自己兒子趴在膝蓋上的頭顱,伸出帶著纏絲金鑲嵌綠寶石甲套的手指,順著發絲而下,感受手掌裏的柔軟溫度笑道:“我的鴻兒長大了,可以娶親了。”
楚天鴻整個人身體一僵,而後耍賴拒絕道:“我不要娶親,我就陪在母後身邊一輩子。”
“好好好。”皇後笑著應道,但心裏已經認定了心中的想法。
楚天鴻不禁暗暗焦急,卻也毫無辦法,他總是不能拒絕娶親的,但是……
這邊鳳清淺去了赫連如蘭的房間,卻發現她還在昏睡,往日裏精神奕奕的赫連如蘭如今隻能躺在哪兒,這讓她心中覺得很不好受,甚至看著她都覺得辛苦。
於是離開了皇後現在居住的宮殿,來到溫泉山莊的花園裏走走,來這裏的七八天她都是渾渾噩噩度過的,先是受傷,後又發生了花燈會的混亂,現在又是赫連如蘭中毒,轉眼馬上就要回京城去了,她還沒好好的看過,這也算是她第一次遠行了。
京城就像一個大牢籠,想躲也躲不開,更別說逃離了。
今日發生的一切更是讓她心中猶疑不定,有些人也越來越看不清深淺了
“想什麼,似乎很煩惱。”君若傾推動輪椅過來。
鳳清淺剛剛的那些心思全都飛到九霄雲外去了,先時因為赫連如蘭還不覺得什麼,現在獨自麵對他時,總是不由自主的想起那天晚上的事情。
“怎麼我剛來這裏你就過來了,你是不是在跟蹤我。”鳳清淺首先拿起了架子質問起來,雖然氣勢上是勝利了,可心底卻虛的很。
君若傾何等聰明之人怎會看不穿,隻是不去揭穿而已,笑道:“我不是跟蹤你,而是在這裏一直等你。”
這句話隱含深意,乍一聽好似在回答這個問題,仔細一回想卻覺得蘊藏深意。
“你……”鳳清淺想要裝傻,但話到了嘴邊,卻還是誠實的回答:“我還沒想好。”
“我明白。”君若傾假裝淡然的道,表情幾次欲言又止,最後還是忍不住開口:“淺兒。”
“幹嘛?”鳳清淺沒好氣的回應,她因為心中煩亂兒不敢看君若傾,因此而錯過了他臉上精彩的表情。
君若傾似乎深思了很久,然後才下定決心問出了那個一直隱藏在他心底不敢對人言的隱痛:“你是不是介意?”
“什麼?”
鳳清淺還是不明白,疑惑的看著他,覺得這一刻的君若傾很怪異,給人的感覺就像很不安,對,隻能用不安來形容。
君若傾微微垂下自己的目光,若是鳳清淺能看見,就會發現裏麵全是掙紮,君若傾右手食指有些慌亂的扣著大拇指甲,這習慣性的動作他自己根本沒有意識,他隻是在腦海裏做著劇烈的掙紮。
說還是不說呢?
若是介意該怎麼辦?
“你到底想要說什麼,為什麼不說話?”鳳清淺看他沉默的時間實在是太長了,有些不解,到底是什麼事情能讓天下第一公子也無法釋懷的。
終於他說了出口:“你是不是介意我的雙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