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連如蘭笑的跟偷了燈油的老鼠一樣：“昨天皇上召見了我的父親，北疆行事猖獗，長公主的事情倒還罷了，隻是竟然因為雪災而侵害邊境的老百姓，皇上決定攻打北疆，給他們一次教訓，我自然也是要跟著去的，這正是我立功的機會。”
對於赫連如蘭的開心不同，鳳清淺想的比較多。
如今這樣的天氣，崇文帝又是那樣的身體，上戰場，為什麼？要說北疆的這些理由，年年都有，卻唯獨今年去攻打，未免有些牽強，難道是有什麼計劃。
“你……自己小心。”鳳清淺想了想，自己並沒有什麼要囑咐她的，唯有囑咐而已。
“謝謝你淺兒，我會的。”
赫連如蘭眼裏有著太多對戰爭的憧憬，因為那是她立功的機會到來了，武將的功成名就時常都是由一場場戰役與死人的屍骨堆出來的。
一將功成萬骨枯說的就是這般。
赫連如蘭出發的那天，下雪了。
大片大片跟鵝絨一樣的雪花飄飄灑灑而下，在地上很快積起厚厚的一層雪堆。
鳳清淺那天沒有去送她，但是她在自己的鳳王府內依舊聽到了街頭上喧鬧的聲音，百姓紛紛不畏嚴寒出來相送，為那些前往邊關的將士打氣，希望能夠殺了侵犯東明國的北疆之人，早日班師回朝。
宮裏傳來的消息，因為天氣寒冷，皇上身子更加不好了，咳血也變的嚴重起來，雖然這個消息崇文帝刻意的隱瞞大家，每天早朝也堅持去上，但是有心人總能從中猜測到一兩分。
鳳清淺由此想到了鳳老太君，前幾次去看望她，都有些麵色不對勁。
於是披上了狐裘披風，帶著襄玉前往臨淵閣，來到臨淵閣前，發現隻有一個老仆從在清掃積雪，臨淵閣的大門卻是緊緊閉著的。
她來到臨淵閣前，伸出手敲了敲門：“奶奶，淺兒來看你了。”
“進來，咳咳。”裏麵傳來蒼老的而疲倦的聲音。
鳳清淺心中一驚，趕緊打來門進去，屋內因為擺了炭盆的關係溫暖如春，鳳清淺的進入帶入了一室冷風，還有不少雪花順著開門的縫隙飄了進來。
鳳清淺趕緊命襄玉將門關緊，自己卻沒有馬上前往鳳老太君的塌前，而是先在火盆處將狐裘解下來，又在炭盆前將自己的身體烤暖，差不多回溫了這才繞過屏風，卻看見鳳老太君奄奄一息的躺在那裏，似乎不久將離開人世。
“奶奶，你生病了，府裏怎麼沒有人告訴我。”鳳清淺焦急的上前握住鳳老太君的手，發現她的手是冰涼的，趕緊道：“襄玉，再多加火盆。”
襄玉答應著下去了。
“咳咳，是我讓他們不告訴你的。”鳳老太君說：“我年紀大了，一到冬天就有些受不住，淺兒，奶奶有預言，我活不了很久了，所以有些話我想趁著現在還能張口都告訴你。”
“什麼話？您慢慢說我聽著呢？咱們不著急，我會給你找一個好的大夫，您一定能平安度過這個冬天的。”
“咳咳……，我自己的身體我知道，你不用勸我了，接下來你不要打斷我聽我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