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壞總要有個對比,這樣才能彰顯出誰是璞玉,誰是美玉,放心吧,嚇不到母妃的!”
見楚凝瑛此刻上上下下不斷打量著自己的眉眼,蕭啟宸在此刻笑的格外精明。
榮妃這幾十年見慣了大風大浪,還真沒什麼能夠將她輕易打倒的,不過時一點小小的算計而已……
不說旁的,就憑著她在知道自己沒了,連帶著楚凝瑛腹中孩子都沒了的當下,還能夠保全自己至今,蕭啟宸就敢打賭,他的這位母親,定然能夠把自己顧全的好好的。
生病是真,裝病也是真,當初,她與儷貴妃明爭暗鬥許久的時間,她在那個時候若不纏綿於病榻,怕早遭了旁的算計。
正因為纏綿在病榻之上,人不人鬼不鬼的形如枯槁,儷貴妃放過了她,沒同她下另外的黑手。
這就是為什麼,她會在短短的三天之內恢複如初,論在這宮中存活,他的母親是一等一的老手。
輕笑著在楚凝瑛的耳畔耳語著一番之後,蕭啟宸隻道讓楚凝瑛忍一忍,凡是也用不著非要自己與榮妃過不去。
那樣激進反討不到好,倒不如讓旁人替她出馬,收拾的儷貴妃服服帖帖的,這才知道好賴。
楚凝瑛倒真的是無甚所謂,左右她與榮妃一直都是撕破臉皮的,也真不在乎表麵的平和,她都敢私底下這樣扯自己的臉了,她還在乎別的麼。
不過,這會原是她親兒子與之過不去,楚凝瑛便也懶得動手,倒不如休息著,等著看榮妃是怎麼去熱臉貼著冷屁股,叫人戲耍的。
到那時候,也讓儷貴妃好生嚐嚐什麼叫打了這麼多年的鷹被麻雀啄瞎眼的滋味……
此刻整個人舒心的楚凝瑛心情大好,蕭啟宸輕輕吻了楚凝瑛一口,之後一路抱著楚凝瑛健步如飛的前往宮門口,他這會可還有大事要做。
楚凝瑛讓蕭啟宸抱著,伸手直錘他,捶的不管用了,幹脆放棄了……
一副我為魚肉,你為刀俎的模樣!
熱鬧散盡,這禦花園裏又一次空空蕩蕩,而在散盡之後,貓著腰一直躲在樹叢裏看完全部過程的李成,這會起了來,離開了此處……
榮妃說的話,與之那說話時的那番態度,在李成回到紫宸殿後,盡數到了皇帝的耳中。
皇帝尚未睡去,原是等著李成回話儷貴妃的事宜,一日夫妻百日恩,他在怎麼無情無義,那好歹也是跟了他那麼久的女人,終歸這心上像是堵住了什麼一樣。
聽李成回來告知著儷貴妃的事宜不久,不成想,還會聽到榮妃說下的那幾句話,這會免不了發出一聲長長的歎息。
在站在窗欄前抬手看著天上彎月時,一旁的李成則勸慰著皇帝“九王妃的脾氣與那些大家裏養成的閨秀不同,她性子硬,並不懂順從,更不懂順通,榮妃不喜歡也正常……”
“大家小家那還不都是人生的糧食吃著長大的,哪兒來的分的那樣清楚,那楚瓊華是大家裏養出來的,怎麼樣,這心思如何了!”
“什麼大家小家,她榮妃不也就是皇商家出來的,那死了的儷貴妃就是個江湖郎中家的女兒,怎麼忽然一下子,她們就高人一等了!”
李成知道皇帝進來憋悶,事又多,心上定然不暢快,此刻自然說著安慰的話,想寬慰皇帝兩句,哪知自己這話越這麼說,皇帝這會越發氣大。
他年幼受世家之害,事事處處掣肘,正因為如此,他後宮裏並沒有幾個是世家的姑娘,到了兒子這一輩,她們的母親一個個竟然都尋求著世家了……
光是聽著就覺得無比可笑!
世家裏的姑娘也並非全都是好的,一樣的出身,楚凝瑛與楚瓊華,安霓裳與安以柔,對比不在這裏麼。
皇帝厲聲的宣泄了一通,反是走到了書案邊,執筆在手下的灑金紙張之上,寫下了一封密詔,而後蓋上了朱印。
“找個合適的時候,將這一紙密詔交給老九媳婦,告訴她,這是朕獨給她的,隨她什麼時候拿出來用。”
一封密旨寫完之後,皇帝將其封存好,而後交到李成手上,李成立在皇帝的身旁,看著皇帝寫完這密旨之上的內容,為難的想多嘴一句,可最終,還是咽下了。
在李成看來,九王妃她配得上這旨密詔!
夜色已深,幽藍的天隻剩下那一輪彎月似如輕舟一般懸於天際,顯得格外清冷孤寂。
蕭啟宸抱著楚凝瑛回到別院之中時,榕姨與連翹這嘴恨不能揚到耳根子後頭去。
一早的給蕭啟宸開著門,迎著蕭啟宸入了屋內,而後很是快速的退出了門外,將這一方天地讓給了這兩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