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老爺子出殯之後的第三天,禮部將飄絮的嫁妝送往夏府之中,前後四十八抬的嫁妝加之那些大大小小的櫃子櫥也是讓京城裏的百姓們看的不住羨慕。
可眾人在那兒羨慕的當下,夏家中的新夫人卻帶著阿香回到了軟玉溫香,一如往常般的操持著軟玉溫香中的許多事情,裏麵透著古怪。
不止古怪,新嫁娘還如從前一樣,照舊住在軟玉溫香的後院廂房之中,柳瑟與雪喬看著裏頭不對,見飄絮那兒問不出什麼,當下,二人隻能去找楚凝瑛。
畢竟,飄絮好不容易嫁給了夏清風,這要是與夏清風鬧出個什麼不愉快,那怎麼能行!
柳瑟與雪喬前往九王府別院尋找楚凝瑛時,楚凝瑛的肚子已近八個月,雙腿雙腳肉眼可見的浮腫,夜裏已經開始睡不好。
柳瑟與雪喬不過剛到別院,夏清風那兒努著嘴,扭扭捏捏的也來楚凝瑛這兒報道來了,原因無他,飄絮跑了……
這段日子,楚凝瑛夜裏睡不好,這白日裏便顯得格外的沒精神與疲累,甚至連脾氣也不好。
見到這麵前為同一件事情而來的三人,她讓榕姨給柳瑟和雪喬找個位置坐,至於夏清風……
站著!
這才多久,老婆就鬧離家出走,他不站著誰站著!
“外甥媳婦兒,你這……”
“你閉嘴吧,好不容易把人娶回家了,你不把人家當神當佛的供著,你和人家鬧什麼脾氣,你是不是不想好好過日子了。”
楚凝瑛連理由都不問,衝著夏清風便是一頓訓斥,夏清風原還在想說她連個位置也不給自己坐,太小氣。
如今讓楚凝瑛一頓訓,當下沒了聲……
榮妃讓淑妃送到了山上,夏老爺子的身後事完成之後,夏清風又恢複了昔日的模樣,與楚凝瑛在那兒吊兒郎當的削皮笑臉著。
哪知他這會這嬉皮笑臉不管用了,不僅不管用了,還讓楚凝瑛給吼了,吼得在這當下站不住腳。
“要不然……咱們私下裏說話!”
有雪喬與柳瑟在,夏清風好麵子,這會伸手拉了拉楚凝瑛的手,從袖子裏拿了一塊通體翠綠的流雲百福玉佩,塞進了楚凝瑛的手裏,讓楚凝瑛給自己點麵子。
楚凝瑛瞧了瞧那玉佩的水頭,以及這玉佩頂好的寓意,當下笑著讓他跟自己往裏頭走,隻讓雪喬與柳瑟在外頭等一等自己。
左右都是為一件事情來的,柳瑟與雪喬也沒多說什麼。
夏清風跟著楚凝瑛避開了柳瑟與雪喬,在屋內隻剩下他們兩個人的時候,他就差沒抱住楚凝瑛的大腿了。
“外甥媳婦,你可幫幫我吧,飄絮好像誤會什麼了……”
這話帶著那種委屈的哭泣聲說出口,楚凝瑛看著他那一副小媳婦的樣子,像及了一個被始亂終棄的人。
“做什麼呀,好端端的飄絮做什麼回軟玉溫香了?”
楚凝瑛看的他那一副樣子,深吸了一口氣,坐著都嫌累的她,幹錯讓榕姨扶著自己往榻上躺一躺。
這段日子,這肚子眼瞧著越發大了起來,真的是讓人坐立不安,如今她也不能再向原先似得,有什麼事情,說走就走,走是走不成了,現在窩在這兒她甚至覺得自己喘口氣都覺得不舒服。
夏清風看她那吃力的樣子,也不忍心勞煩她,可也是實在沒了辦法,這會對著楚凝瑛把大體的事情說了一遍。
說到底也是因為榮妃為了阻止他和飄絮成婚殺了老爺子的事,這事情讓飄絮耿耿於懷,那幾日他忙於安葬老爺子,加之上喪儀之上的諸多事情都是有她操持,他實在沒那個注意到飄絮的情緒。
等事情忙完想起來時,飄絮就已經回了軟玉溫香,也不帶理他了……
他哭都來不及哭!
“她心思細,這個事情真要追根究底也該追究我的頭上。是我一力促成的這樁婚事才害的老爺子早去了那麼多天……”
楚凝瑛聽完夏清風的話,當下歎了一聲隻道是自己的錯,這也怪不到飄絮的頭上,是飄絮自己鑽了牛角尖。
“也怪我一時粗心,可我不知道該怎麼勸飄絮……”
“你是不是傻!”
夏清風在那兒也是歎了一聲,隻道自己忙著府上裏裏外外的事情,卻忘記了去好好關心一下飄絮的情緒。
正當她在那兒為著自己的粗心大意而長籲短歎的時候,楚凝瑛瞪了他一眼,隻道他是不是傻。
這夫妻之間鬧脾氣床頭打架床尾和,在床上打一架不就好了,又不是無媒苟合,這有名有份的,蠢!
“你去軟玉溫香把人抱著就走啊,還來我這兒討什麼說法,往床上壓一壓,會說什麼情話說什麼,懂不懂,你一個風月場中的老手,不說別的話,看也看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