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眼角含淚的笑了出來,沒有否定,輕輕點點頭,卻不再為自己辯解。
此刻,霍舒猛然想起,白芷臨死前還囑咐自己,要自己替她好好照顧主子,不要怨恨別人,生死有命,她這輩子唯一的遺憾就是沒有為自己生下一個孩子,也沒有見到主子最後一麵。
“娘娘......”霍舒看著我,喃喃道。
我走過去,站在他的身前,語重心長道,“我知道你恨我,我不怪你,芷兒不在了,我的痛心不比你少,可以說我同她是一起長大的,難道我們多年的感情會比你們半年的感情還要薄弱嗎?說起來,確實是我的緣故,才會導致今天的局麵,可是離歌他說的對,你不能殺我,你要死殺了我,子卿會責怪於霍家,我如今唯一的心願就是為芷兒正名,讓她能夠進你霍家的祠堂。”
我和霍舒兩兩對望,在對方的眼中都看見了痛心,難過,不忍和想念,若是白芷在,肯定會求我不要責罰她的相公吧,如今霍舒已廢,我刁難於他又有何用。至於子卿,他現在恐怕已經是一人之上萬人之下的皇上,我又能如何,原本以為即使不能白案齊眉,也可以安睦共處,可是如今卻讓我知道,他......
霍舒直起身子,跪在地上,不停的衝我磕頭,一直在說,“奴才有罪,奴才有罪。”那力氣之大,在冰冷的大理石上砰砰作響,甚至於額頭都有了血跡。
我怎麼勸都勸不住,他這像是向我道歉,又像是懲罰自己。
“好了,這會子磕頭有什麼用,若不是我你已經釀下滔天大禍,為今之計,就是好好替你娘子保護好九兒。”楚離歌的眼神中難得露出一絲厭惡,那是強者對於弱者的輕視。
我也接著勸慰道,“好了好了,別磕了,我好不容易把你從尚司局要過來,就是想讓你的日子好過些,你要是磕碰壞了,我又怎麼像芷兒交代。”
聽到我提起白芷的名字,霍舒的動作終是一頓,停了下來,道,“奴才謝娘娘隆恩。”
我看著他站起身來,這才跟著楚離歌走回正位,坐了下來,繼續道,“太子現在已經是九五之尊,芷兒的這筆賬,我能做的隻有請求皇上免去她的罪過,這樣你才能送她的靈位進祠堂,自古君王殺戮無數,我們總不能真的去報仇,這件事,就這麼過去吧,可好?”
霍舒的眼中閃過一絲遲疑,最終還是重重的點頭,靜靜站在那裏。他不能不同意,畢竟他不可能真的弑君,即使不要自己的命,可是還有一個家族呢,難道也不要了嗎?
“對了,離歌你還沒說今日來到底是為何?”解決了霍舒的事情,這會兒我才想起來了剛才的問題,楚離歌還未回答我呢。
“我是來向你辭行的,司徒家出現內亂,老太爺讓我回去繼承位子。”楚離歌的這番話說的著實別扭,特別是老太爺三個字,我甚至聽出了咬牙切齒的意味。
楚離歌是司徒家的秦孫子,由他繼承也沒什麼,可是楚墨現在的身子狀況,他若是走了,那該怎麼辦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