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楚離歌的關係,我就在這水榭安安穩穩的住下來,墨汐也同我住在一起,每日裏丫鬟婆子一大堆,正填嘰嘰喳喳倒是顯得熱鬧,小孩子的衣帽鞋襪做了一套又一套,她們隻當這孩子是楚離歌的,我多番解釋無人肯信,最後也就罷了。
墨汐想要報仇的念頭被我硬生生的壓住,我不想她再活的那麼累,有一日,她問起我亓昊的下落,使勁兒想,卻是想不出來,隻得安慰她,讓楚離歌幫忙去打聽打聽。
夏末秋初的時候,安安出生了,是個水靈靈的小姑娘,皺巴巴的一張小臉,卻不認生。可是我卻因此送了大半條命,有些難產,竟整整掙紮了兩天一夜,楚離歌說,這孩子是我的劫數。
“哎,九兒,你說這小丫頭怎麼整日整日的睡呢?”楚離歌小心翼翼的抱著懷中的肉團子,語氣卻是分外的不屑。
我的頭上裹著厚厚的頭巾,半躺在靠背上,身上蓋著錦被,看著他那小心的模樣,頓覺好笑,道,“出生幾日的娃娃,除了睡覺還能做什麼?”
“這幾天沒剛出生的時候醜了。”楚離歌看看我,笑了笑。
安安剛出生的時候,因為難產有些窒息,小臉憋得通紅,墨汐說就像個小老頭兒,這幾天吃好睡好,慢慢也就長開了,一天一個樣兒,眉眼卻不像我。
“姐姐,離歌,安安該喂奶了。”墨汐掀開簾兒進來,端著食盤,身後跟著奶娘。
楚離歌聽到後站起身把安安遞給奶娘,囑咐道,“好生喂養著。”語畢,又將墨汐手中食盤上的雞湯給我遞了過來。
這段時間多虧他的庇佑,我才可以安心在這水榭生下孩子,也因為墨汐的陪伴,曾經的過往好似在我的記憶中漸漸煙消雲散。
在我生產前一天沐浴的時候,墨汐幫忙伺候我,卻不小心淋濕自己的衣裳,薄紗貼身被我猛然發現她的後腰處綻放著一朵紅蓮胎記。楚墨曾說,楚離歌還有一個姐姐,身上有朵紅蓮胎記,隻不過失散在路上,卻不想兜兜轉轉竟是這般。
墨汐就是玉蕁,司徒玉蕁。我終於知道原來我找尋十幾年的人兒居然隻是在我的身邊,墨汐沒有認祖歸宗,隻有她,我,楚離歌三個人知道,墨汐在聽了楚離歌說完那些故事的時候,哭得撕心裂肺,頹廢了好幾日才緩過神來,她對我開口講的第一句話居然是,“原來我和我娘一樣,看一個人都是至死不渝啊。”
我以為日子就會這樣順風順水的過下去,可是卻不想生完孩子之後,心悸之症越來越重,流連病榻之中。
安安的滿月酒辦的很是隆重,楚離歌為她上了司徒家的玉碟,我本不願,他卻說隻當收養了一名義女好了,墨汐也在一旁勸我說,孩子不能沒有爹爹,幾番思索我還是自私的答應了。
“姐姐,今日這滿月酒真是熱鬧的很呢。”墨汐邊笑邊把金鎖兒,小金鐲子往安安身上戴,本來就胖的她現在活脫脫像個土財主,穿金戴銀還不威風,好像知道今天是自個兒的大日子,不哭不鬧一直笑眯眯的,時不時還會留點口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