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決定權在你不在我,需要給你幾天時間考慮不?”寒洛漫不經心地撫了撫身上西裝的皺痕,狀似對他的答案不感興趣,但後來他補充:“但倒是是否能把人完整歸還給你,就難說了。”

寒洛在為難邵煊,但他卻無力反抗,隻因寒洛手中有張重要的王牌,而他沒有。何時起,這女人成了他甘願冒險的對象,成了他的弱點?

這不可能,一定是自己為了達到目的而在做著違反原則的事。一定是這樣的。他一遍又一遍對自己說,身側的大掌拳頭握緊又放開,放開又握緊,如此循環了好幾次。

最終,邵煊大大籲了一口氣,邊上前邊說:“我答應你,立刻把人給我放出來。”

“口說無憑,立字為據。”此時的寒洛應當是高興的,可不知為何他卻高興不起來。邵煊願意為慕瀠改變初衷,這代表什麼?

這些根本不關他的事啊,他煩躁地扒了扒額前劉海,把擱在一旁早已準備好的文件打開,拿過簽字筆放在上麵推到邵煊麵前。

秦邵煊沒有猶豫,執起簽字筆在文件下方簽上自己的名字,然後抬眸看著寒洛,提醒對方將人交出來。

寒洛拿過文件,邊看邊滿意頷首,隨後合上放在抽屜鎖上,抬起雙手在耳邊拍了拍,辦公室那扇小門緩緩開啟,一抹纖細身影快速掠出,刮起一陣小風。

慕瀠用從未有過的奔跑速度向前,準確無誤地撲進邵煊的懷中,側臉貼近他胸膛心跳聲最強的地方,感受它為她的跳動。

此時眼眶蓄滿淚水的她,根本不想讓他發現,故意用力埋進他胸膛。剛才僅有一扇之隔,她把他的話聽得很徹底,包括他願意為了自己向寒洛低頭。

這是她從未想過,也不敢想的事。曾經自己懷疑他的真心,懷疑他別有用心,懷疑他在玩弄她的感情,但經過今天的事,她絕對不會再存有這樣的心了。因為這男人,為她接受別人的威脅,為她冒險,這已是千金難買。

“怎麼了?別害怕,現在沒事了。有我在,沒人敢再傷害你。”邵煊穩穩接住她衝過來的身子,但由於衝力過猛,他還是不禁向後退了一小步。

摟著她馨香的身子,心頓時被填得滿滿的,之前與寒洛對峙的怒意竟全消失得無影無蹤。一隻手圈著她的腰身,一隻手輕拍她的背,像哄小孩子般,在她耳邊柔聲說。

手掌下,感覺到她的小身軀在微微顫抖,安撫的話說完後,他抬眸瞪著寒洛,最後那句話既是安撫,同樣也是警告。

邵煊和寒洛的視線在空中交彙,擦出無火光的敵意,但雙方很清楚,這梁子是結下了。不過對於寒洛來說,未嚐不是一件好事,他不習慣當好人,所以壞人正合適。

“我們走吧。”邵煊收回目光,傾身湊近她耳際,小聲道。放開她身子,改牽著柔若無骨的小手,頭也不回離開。

寒洛盯著那兩道並肩而走的背影,心生嫉妒,看到他們交握的手,更是恨不得上前分開,腦海中一張巧笑嫣然的臉,逐漸離自己越來越遠,他伸手想去留住她,可連她一角都碰不到。

晃了一下神,眸中景物變為現實,那兩道身影刺痛了他的眼。這女人很特別,有時候他要再會一會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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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邵煊拉著慕瀠走得很快,經過電梯的時候剛好門開了,他一手放在電梯門框上,一手拉過她快速進入電梯。

整個過程中,她都處於被動狀態,進入電梯後,她還未站穩,人便被擁進一個溫暖懷抱,一雙手臂把自己圈得緊緊的,十分用力。

他就這麼抱著她,想用力把她揉進體內,好好保護,不讓她再受到驚嚇。忽然被人擄走,她一定很害怕吧。都是他不好,沒能及時找到她。

愈發內疚的他,將她抱得越來越緊,直至懷中的人兒承受不住,咳嗽出聲,有些緩不過起來。他才驚覺自己過於激動,立馬放開她。

“對不起……”他正在努力思考怎麼解釋自己的舉動,她沒頭沒腦的一句話引起他注意。隻是他不懂,她為什麼要道歉?她又沒做錯事,相反是他沒能保護好她,令她受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