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外的人一推開辦公室門,就被突然砸個正著的東西嚇了一跳,待東西落地後,他瞥了一眼,心想幸好隻是報紙團,不是什麼能砸傷人的東西。

最近他們老大的脾氣變得有些奇怪,沒人能摸透他在想什麼,就連他所做的事,他們這些兄弟都百思不得其解。

“老大,你有什麼事找我?”懸著的心從進門開始就沒有放下過,現在麵無表情的老大,比把喜怒哀樂放在臉上的老大難伺候多了,害他問一句話都得小心翼翼,以免觸碰到地雷。

“立刻給我去查查今天報紙頭條是怎麼回事!”寒洛就是不相信,像秦邵煊那麼謹慎的人,怎會輕易被記者拍到那麼多東西,但願他的猜測不是真的,如果是,就有好戲看了。

“是。”望著地上那團被揉得發皺的報紙,他是絕對沒有勇氣撿起來看的,隻好自己掏腰包買一份好了。轉身欲退出去,可沒走幾步,他又停了下來。

感覺到人還在,寒洛抬眸瞥了對方一眼,發現對方欲言又止,好幾次想說話卻又噤聲,被弄得有些不耐煩,隻好壓住怒意問:“你還有什麼事?”

“額,就是那個……”

“別吞吞吐吐,有話就直說。”寒洛不耐煩地打斷,意思是要對方問完快點走。

“那些花還繼續送麼?”說真的,他真不懂,跟在老大身邊那麼多年了,也沒見老大對哪個女人這麼用心,可偏偏這女人是秦氏太子爺的女朋友,搶女人這種事,怎麼說都不好吧。

“送,怎麼不送。你還要吩咐下麵的人加倍送,隻不過送花的地點換一個,直接送到她家去。”寒洛就不信,她能避自己到什麼時候,何時才會正視這個問題。

車子平穩地在馬路上開著,駕駛座上的人表麵上一副認真注意前方路況的模樣,反而是副駕駛座上的慕瀠有些坐不住。

她偷偷瞧了他十分鍾,一直在等他說話,沒想到他真能忍,任由她看著就是不說話。本想和他鬥一鬥,看誰先敗下陣來,但現在看來,他被她打敗了。

這塊木頭!她不禁在心裏狠狠地罵,清了清嗓子,輕籲一口氣,然後說:“現在不是上班時間麼,你怎麼有空來?”

“為了你,曠工。”邵煊依舊看也不看她一眼,獨自生著悶氣。剛才進門就看見他們兩個握在一起的手,他真的很生氣,把所有紳士風度都拋向一邊。如果那男人不肯放手,他說不定真的會衝動動手。

“我該感動嗎?”真是言簡意賅,她在心裏默默地說。通常這樣的人她是不敢得罪的,但她擔心他這樣憋著會內傷,所以隻好先開口了。

“若是感動,回答我幾個問題可好?”他聲調很淡很淡,可裏麵的語氣卻不容忽視:“要真心回答,不可有半句假話。”

“好。”她乖乖應允,深怕他不相信,還刻意重重頷首。他雖然在開車,但她知道他看得見的。

“那男人是誰,跟你什麼關係?”他開始把憋在腦中的問題問出來,不說話不是因為生氣,而是不知如何開口。

“他叫肖磊,是我大學同學。”她頓了頓,深呼吸,接著道:“是我的初戀,現在是我前男友。”

秦邵煊猛然踩下煞車,輪胎摩擦地麵所產生的聲音,在寧靜的小道上顯得非常刺耳。幸好他剛把車拐進車輛較少的小巷,準備聽她說,若是他們身處車流之中,就會造成嚴重交通意外了。

“他找你談什麼?”握著方向盤的手不禁加重力道,臉部緊繃,不敢去看她此時的表情,因為害怕看到她臉上露出一點,哪怕是一絲的高興。

“複合。”她說得雲淡風輕,連她自己都被自己的語氣驚了一下,曾經那麼的深愛,如今卻能說得那麼事不關己了麼?可能麼?難道這就是她內心的答案?

一連串問題浮現腦海,但現在她沒空理會,隻得把這些問題扔向一邊,側首專注看著眼前男人。

“那麼……你的答案?”他發現自己的聲音竟然在發抖,這是說明他在害怕那個答案麼?終於,他忍不住了,把頭偏了過去,看著眼裏帶著迷茫的她,心沒由來一緊。

好像她開始慢慢遠離自己,他急切伸出手去抓,卻懸在半空中。他問自己有什麼資格去留住她,他也不過是一個自私打算利用她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