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他微微一愣,丟下打火機,拿掉口中的香煙扔進一旁垃圾桶,對她的突然造訪很是驚訝。
他們幾家人是故交,偶爾會有一些小聚會,但她卻從五年前開始一概不參加,也不與他和顧晨來往,今日到來,著實嚇到他了。
櫻落溪瞪了一眼緊跟在身後的小秘書,一臉不耐煩。小秘書為難地看向邵煊,邵煊朝她擺手,她才安心退了出去。
“怎麼,見到我有必要那麼震驚麼?還是,你做了什麼虧心事,所以害怕見到我?”櫻落溪待房門闔上,才邊開口邊走向他,當著他的麵大搖大擺坐下,一副準備算賬的樣子。
他微微挑眉,看出她語氣中的不悅,但他實在不知道自己哪裏得罪了她。女人心真是海底針啊。誰叫他們也算青梅竹馬,他早就把她當妹妹,現在他隻當是妹妹生氣需要人哄罷了。
“震驚倒不至於,隻是覺得你的出現似乎算準了時間。”他若有所指,故意出言試探:“虧心事暫時沒做,以後會不會做就不知道了。這個答案你滿意麼?櫻大小姐?”
她垂眸抿唇,有意避開他審視的目光。是的,她就是算準了時間,就是早早在樓下等著,看見顧晨出來後才上來的。她在心裏承認自己這麼幹了,但沒打算告知他,再加上她今日不是為這件事而來。
“虧心事會不會做倒是跟我沒關心,隻要負心事不要做就行了。”不知道為什麼,最近她心裏很不安,總覺得有些事將要發生。特別是看完那份報紙之後,這個感覺越來越強烈。
“哦?願聞其詳。”負心?聽她言下之意是他會成為一個負心漢,這倒是得聽聽了。於是,他端直身子坐著,雙臂交疊放在桌沿,一副認真聽的樣子。
“慕瀠是我好朋友,我決不允許有人欺騙她感情。若是教我發現她傷心,即便對方是一直待我如妹妹的好哥哥,我也絕對不會輕易放過他。”她斂起笑容,一字一句說得非常清楚。
“……你為什麼會以為我會欺騙她?”他確實瞞著她一些事,但你情我願,不至於欺騙吧?
如果有些事對慕瀠來說,不知道比知道好,為什麼他還要舊事重提。他不說是不想增加她的煩惱,並不覺得自己有錯。
“你的過去……”她微啟檀口說這幾個字的同時,發現他欲開口解釋。她立即抬手阻止他,示意他聽她說下去:“我不想追究,至於要不要對瀠瀠說,決定權在你手上。你們的愛情,我可以不插手,但是若你傷她,我不介意與你作對。”
“我從不跟人開玩笑,即使對象是你,我也一樣。你應該清楚,我向來不是用嘴說的人,隻要我想做的事,沒人能攔得住我。”
“好,你的話我記下。”她的話根本對他構不成威脅,但他還是全部接下。慕瀠能有落溪這樣的好朋友,他打從心底覺得高興。
感受到他的誠意,落溪才鬆了一口氣,站起轉身欲離開,卻聽到他說‘等等’。她停下腳步,側身不解地看著他。
“豪宅開售的邀請函我已經寄到你家裏,作為投資人之一的你,記得帶上舞伴準時參加。這裏有一張卡,麻煩你帶她去買衣服和首飾,要把她裝扮得美美的,到時我會去接她。”他邊說邊站起,掏出皮夾裏的金卡遞給落溪。
她很清楚他口中的‘她’是什麼人,但沒伸手接過金卡:“這些錢我替她出就可以了。總之,到時你一定會看到一個美麗動人的舞伴。”
“我不止要你帶她去挑舞會的禮服,最好盡可能把她衣櫃裏的衣服全換了,買完衣服後,這張金卡直接給她就行了。”這張卡是他特意開的,之所以一直沒送出去是擔心她那自尊心又作祟,跟他鬧脾氣。
她沒有說話,也沒有去接卡,隻是目不轉睛地看著他。忽然發現自己真的太多心了,而且有點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他為慕瀠如此費盡心機,她怎會懷疑他對慕瀠別有用心呢。
“……怎麼啦?”他察覺她在發愣,於是手夾金卡在她麵前晃了晃,要她回神。
“我突然有點明白,什麼叫‘情之所至’。”他很了解慕瀠,與她對慕瀠的了解不相上下。最後,她朝他笑了笑,抽走他的金卡,邊往前走邊揮了揮。
‘情之所至嗎?’他所有所思,腦海自然而然浮現出慕瀠巧笑嫣然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