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秦邵煊細心照料、每日陪伴下,慕瀠漸漸走出失去母親的痛苦,隻是她變得更加依賴他了,連她自己都不知道這是好事還是壞事。

這日,邵煊因為有事到XX模特公司一趟,剛好在走廊上遇到麵容有些憔悴的書蓉,兩人相視一笑,然後頷首打招呼,便擦身而過。

可不知是不是他的錯覺,他總覺得書蓉的目光似乎有意逃避自己。說起來他們也一段時間不見了,難道這樣就生疏了嗎?

錯身而過後,他走了三步便停下腳步,正背對著她思考要不要轉身,身後卻傳來重物倒地的聲音。疑惑的他立即回首,瞥見書蓉雙眸緊閉,跌在冰涼的大理石地麵上。

他馬上轉身,三步並兩步,迅速朝書蓉移動,單膝跪在地上,彎身攬起她的上半身,用手輕輕拍打她的臉,確認她是否神誌清醒:“蓉兒,你怎麼了?醒醒!”

叫喚了一會,見她依舊雙眸緊閉,隻好攔腰抱起她,往不遠的私人門診跑去。在等待醫生看診的時候,他打電話去公司改預約時間。

電話才剛掛斷,拉起的簾子被醫護人員掀開,身穿白袍的醫生走了出來,看見衝上前,麵露焦急的邵煊就說:“先生,恭喜你,你太太懷孕了。”

瞥見他欲言又止的模樣,醫生誤以為他是擔心裏麵的人的情況,於是立刻把原因說出來:“她之所以會暈倒是因為操勞過度,加上休息不穩定導致,以後要好好照顧。”醫生邊說邊拍了拍邵煊肩膀,然後離開。

而邵煊一直處於呆滯狀態,一時間無法消化這消息,還有一個疑問盤踞在心頭,孩子是誰的?書蓉懷了誰的孩子?一想到孩子的問題,不安在他心頭泛開。

他掀開簾子走了進去,看著躺在床上臉色有些蒼白的書蓉,不知給出什麼表情。直至床上的她睫毛顫動,接著緩緩睜開眸子,慢慢從床上坐起。

而重頭到尾,他都在一旁看著,沒有伸手相扶,也不說話。一雙黑眸目不轉睛地睨著她,似想從她臉上得出自己想要的答案。

書蓉抬首迎視他的目光,一絲驚訝掠過眸子,隨後她籲了一口氣,闔上眼眸好一會才睜開,幽幽開口道:“醫生什麼都跟你說了對吧?”

他僵硬點頭,“是誰的孩子?”明明不想知道,更不想問的,可話就這麼溜出嘴邊,想收也收不回來。

“……”他的話令她一愣,她撇開螓首,逃避他的視線,明顯不想回答這問題,故意顧左右而言他:“我沒事了,你可以走了。謝謝你送我來醫院。”

“我要知道答案!”她的逃避分明帶著什麼含義,他心中也猜測個大概,現在隻差她親口的回答,她的答案才是確定一切的基本。

“你沒必要知道,孩子是我自己的,要留下來還是不要都由我來決定。”她表麵裝激動,實際上在盤算著何時說出真相。

“難道是我們那一夜……”雖然很不願說出來,但唯一的可能就是這個,話已問出口,接下來隻要等待答案就行。他的心七上八下,她幾個字的答案主宰著他的一切。

“不是,你別亂猜。”她反射性立即說不是,但毫不掩飾快速否認的回答,反而更招人懷疑。或許應該說,她故意而為之。趁隙偷偷瞥了他一眼,接著佯裝傷心地垂下螓首。

“告訴我答案,我要知道!”他想知道的事一定要知道,即時她的表情已說明一切,但他還是想要她的親口回答,這是他的執著。

她假裝痛苦地籲了一大口氣,哽咽著說出他要的答案:“是。”

得到答案的秦邵煊,身體不禁晃了晃,腳不受控製後退了好幾步,幸虧他及時扯住簾子,才不至於摔得太難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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悠揚美妙的音樂在整個咖啡館漂浮著,優雅的貴婦人和名媛淑女,衣著光鮮柔聲細語交談,時不時輕掩嘴角微笑,就連品嚐咖啡的時候,也舉止得體。

在這群人當中,有張桌子隻坐著一個人,她手持畫筆,在白紙上塗塗抹抹地,模樣非常認真,好像完全不受外界影響。

就在這時,一名身穿西裝的中年男人走了過來,他敲了敲桌麵,提醒正在埋首畫畫的人。見她手中的畫筆停了下來,仰起螓首,他才確定自己要找的人正是她。

“先生,有事?”她抬首,映入眼簾的是一張完全陌生的臉,不明白這人是做什麼的,還是他認錯人了?一連串疑問盤踞心頭。

慕瀠雖然不喜歡被人打擾,但還算禮貌。可這男人她真的不認識,至少是一點印象都沒有。見來人一愣,她隻好出聲詢問。

中年男人回過神來,拍了拍自己的腦袋,然後說:“小姐,我可以請你幫個忙嗎?”看到她蹙眉,擔心她以為自己是壞人,於是立刻道:“是這樣的,回國前我朋友托我替他找一個朋友,可他寫的地址是英文,能麻煩你幫我翻譯一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