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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瀠養好身子出院已經是一個星期後的事,雖然邵煊天天到醫院報到,但無論他說什麼她都不會回答一句。她就好像隻活在自己的世界裏,聽不見任何聲音,也拒絕回答一句。
邵煊和肖磊看到這樣的她,心裏滿滿擔憂,有時候情緒發泄出來是好事,總比悶在心裏的好,可她偏偏是後者。
或許是因為她太安靜了,才會讓人覺得害怕。他們有種感覺,等那些埋藏在她心底的情緒爆發出來,那將會很可怕。
她沒有回邵煊和自己的家,反而是回到慕菲以前住的房子,一個人生活,一個人吃飯,一個人散步。一切看起來是那麼地平靜,但這愈發令肖磊擔心。
就像這時,她在黃昏的時候出門,來到不遠處的大壩上。她走在寬闊的大壩上,落日餘暉灑落在她身上,身影單薄的她沿著壩一直走。
而默默尾隨其後的肖磊則隻看著她,保持一定距離跟著,有時他真擔心她會想不開跳進湍急的河流中,不過幸好她一次也沒這樣做。
夜幕低垂,路燈照亮了回家的路,她沿路返回自己家中,給自己做了粥,可沒吃幾口就放在一邊。若不是為了肚子裏的孩子,她連一口都不想吃。
肖磊在她家門外,斜倚在車蓋上,盯著她房間透出的燈光。幾天下來,他知道她很晚睡,但卻異常早起,或許是根本沒睡好吧。
有時候他會想,一句話都不說的她,內心世界是怎樣的?往往想看清她的時候,他總會很懊惱,後悔自己當初沒在美國學習心理學。
第二天中午,肖磊接到一個電話,說他公司注冊的時候遇到了一些問題,要他馬上回去處理。他握著手機,看著房子花園裏忙碌的身影,好幾天都沒事,他離開一下馬上就回來應該不會有事吧。
懷著會快點趕回來,很快就處理完的心思,他驅車趕往法院,希望能在他澆好園中花卉前回來。可他萬萬沒料到,這是躲在暗處的一個人使的小手段。
待他的車子離開後,藏在轉角處的一抹身影,邁出步伐走了出來。看著漸漸遠去的車子,再瞥了眼花間清瘦身影,露出一臉陰險笑容。
秦邵煊沒日沒夜地工作,想把事情理一理,抽出一段時間,陪慕瀠四處散散心,這樣或許對打開她的心結有幫助。她這樣總是不說話,把事情藏在心底,早晚會出事。物極必反這道理,他懂。
他對著這些堆積如山的文件,看多了難免煩躁,偏偏這時手機響起。本不想接,但想著對方或許有重要事,待他看清來電顯示的人名,他猶豫了一會,可還是接過。
“邵煊,我不想讓你為難,夾在中間很難做人,有些事我想大家是女人應該好解決。不用擔心我,今天無論如何我都想要一個答案。好了,等我消息,掛了。”電話那頭是書蓉,說完她似乎打算掛斷電話,可不知是不是因為在忙別的,手機沒顯示掛斷。
“你……”還來不及說一句話,邵煊就聽到手機那頭傳來門鈴聲,然後他聽見了一把險些令她手滑的聲音,也是他夢寐以求的嗓音。
“哪位?”伴隨著鐵門開鎖,慕瀠的聲音跟著傳來。她之所以開口說話是因為昨晚夢見母親了,媽在夢裏跟她說了很多,也讓她想通了不少。
她知道的,肖磊一直不放心她,所以偷偷跟著,有時三更半夜不回家,寧願窩在車裏睡,也默默守護她。所以,為了不讓關心自己的人傷心,她決定重新開始新的生活。
可她一定沒想過,她重新站起來的這天,又再次遭遇了打擊,那個打擊足以令她失去所有信念,一切都在她眼前化為灰燼。
“好久不見,最近過得還好嗎?”書蓉臉上帶著得意的微笑,挑釁地看著開門探出頭來的人,還以為對方會頹廢得站不起來,看來她忽略了對方的堅強。
不過沒關係,她微眯起眸子,心想:再打擊她一次不就好了,最好永遠翻不了身。
慕瀠抬首,看見書蓉的刹那,麵上好不容易出現的笑容瞬間消失得無影無蹤。幾乎是本能,她立刻闔上鐵門,欲阻止對方入內。
可書蓉明顯先一步看清慕瀠的意圖,一隻腳跨了進來,一隻手抵住鐵門,用極快的速度側身閃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