服裝展馬上要開始了,慕瀠提前一個星期在會場親自監督布置。忙碌的工作使她暫時忘記一些事情,這樣反而更輕鬆。

原本她還擔心會在這裏遇到邵煊,畢竟場地的投標得主是他,他絕對有資格參與這件事。但很奇怪的,他非但好幾天沒出現,而且也沒來電話騷擾她,使她能暫時鬆了一口氣。

站在觀眾位置上,看著特別設計的S形走秀台,距離實現自己的夢想隻有一步之遙。在服裝展正式舉辦的那一天,她要B市的所有人都記住慕瀠這個名字。

“全場熄燈,現在我們來試試燈光效果,燈光師準備,聽我指揮。”她拿著對講機,對控製室的人說。

預定的燈光逐一亮起,最後它們在他們眼中幻化出七彩顏色。她對此非常滿意,所以請所有工作人員喝下午茶。

望著台上M?Y這個標誌,她笑了,笑得眼中帶淚。她的努力,沒有白費。媽,您看到女兒的成功了嗎?

“瀠姐,你的快遞。”員工拿著用文件袋裝著的快遞走了過來交給慕瀠,她疑惑接過,看了一下快遞單,沒有寄出地址?

掂了掂文件袋的重量,很輕,到底裏麵裝著什麼呢。她拆開,發現裏麵隻有一張紙,拿出來一看,裏麵的內容令她秀眉緊蹙。

“是恐嚇信!”送文件的女員工嚇了一跳,不小心喊了出來。

慕瀠瞪了她一眼,她立刻捂住嘴巴:“記住,這件事隻有你知我知,我不希望有第三個人知道,懂嗎?”

女員工猛點頭,表示自己一定會守口如瓶。幸好其他員工都去下午茶,這裏隻有她們兩個人。到底是誰寄來的呢?

“算了,現在最重要的是辦好服裝展,而不是擔心其他事。”她將恐嚇信放回文件袋,然後撕成好幾十片,扔進一旁垃圾桶,接著朝化妝間走去。

對服裝展來說,化妝間很重要,要呈現給大眾不同的色彩,來搭配各種各樣的衣服。在環形化妝間走了一圈,很整潔她很滿意。這樣一來,她就可以放心跟肖磊去吃飯了。

她正打算推門出去,忽然手臂一緊,被一股強而有力的力量往旁邊一扯。沒留意腳跟也沒站穩的她,腳步踉蹌被扯了進去,然後一個黑影覆住了她。

想喊救命,卻被對方用力捂住嘴巴,發不出半點聲音。而且對方似乎越來越靠近,兩人都緊密貼合在一起了,她連他的心跳聲都能聽見。

入目所視,這裏好像是給模特換服裝的地方。這……似乎不是該想這些事情的時候吧?突然想起剛才的恐嚇信,身體僵直起來,她抬眸悄悄往上移。

‘是他。’她瞪大瞳孔,仿佛很意外。難怪一整天都沒看見人,原來是躲在這裏,是在等她麼?

她的心怎麼有點興奮了。不對,她跟他……應該是對立的。輕蹙眉頭,她開始扭動身體,在他身下掙紮,急欲逃開他的鉗製。

“我就知道你一定會來。既然恢複記憶,那我們重新開始好不好?”邵煊問得小心翼翼,隻因他沒有十足的把握。

她搖首,眼帶拒絕。不是所有的事他想怎樣就會怎樣,傷害就是傷害了,她不可能當什麼事也沒發生過,至少她做不到。

“你不可能不愛我的。若是不愛,那天晚上你大可將我扔在沙灘上,為何還在醫院陪我?你那麼用心良苦替我們父子解開心結,這還不是為了我?你一定還對我有感情,不然不會處處為我著想。”

“隻要你給我機會,我願意為你改變。瀠瀠,給我一次重新叫你老婆的機會,給我一個能再次擁有你的機會,給我讓你幸福的機會,好嗎?”他的話充滿真心誠意。

“……”她盯著他看了好一會,停下掙紮,但過會她又開始掙紮了。嘴上說不出話,她隻能用行動來說了。

“你是愛我的,為什麼要否認!”這世上隻有她肯為他費盡心機,處處為他著想,試問這樣的人他怎會相信,她對自己無情呢。朋友怎麼可能做到這種份上?

突然,化妝室的門被敲響。慕瀠覺得時機到了,加快掙紮的頻率,卻不料接觸到邵煊警告的眼神。隻見他緩緩低下頭,貼在她耳側。

“如果你急於向大家表明你跟我在一起,我不介意,還會非常配合。一個法式深吻夠不夠?”說他無賴也罷,現在最重要的是弄清楚她的真正想法。

她立刻停止掙紮,雙頰氣鼓鼓的,一雙眸子狠狠瞪著他,仿佛在說他卑鄙。她很清楚,他是說到做到的人。

在他們兩人幹瞪眼的時候,化妝室的門門把轉動,接著有腳步聲傳來。就在他們所在的更衣室停下,一扇門之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