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惡!”肖磊撿起地上的車鑰匙和手機,內疚和氣憤交加的他一拳打在車窗上,關節的疼痛很快蔓延全身,但他沒吭一聲。

“我應該陪在她身邊的,為什麼會讓她獨自一人!”他痛苦地閉著眼睛,責怪自己的大意,舉起拳頭打算再砸一下車窗,但懸在空中的手臂被人拉住。

邵煊一拳打在亂了方寸的肖磊臉上,真希望借由痛楚讓他清醒:“你現在後悔,虐待自己有什麼用,我們應該想辦法先找到人再說。”

嘴上說不著急,是假的。心裏可是痛得無法呼吸。但他對自己說,絕對不能失去理智,她或許正等著自己去救。所以,他垂在身側的另一隻手,握拳握得死緊,指甲都深陷掌心。

痛,能讓他暫時清醒;痛,能使他短暫忘卻失去她;痛,能叫他想辦法。而且,他們也沒多少時間去生氣後悔,目前最重要的是找到人。

肖磊沒想過還手,因為邵煊說得沒錯。可現場很明顯她是被人擄走的,他們對擄走她的人毫無線索,等於大海撈針啊。

“這裏有閉路電視嗎?”邵煊環顧四周,沒看到有攝像頭之類的東西,可停車場不是都有安裝嗎?

“有,不過安裝在這個地方的攝像頭剛好壞了。”肖磊指著原本裝有攝像頭的地方,那裏果然有拆過的痕跡。

語音剛落,他停頓了一下,忽然想起什麼,十分激動:“這裏的攝像頭壞了,可是在這排車的後麵加裝了一個臨時能錄像的。”

“走,我們去保安室。”邵煊等不及了,立即朝保安室跑去,隻要有一絲線索,他都要查到底。

他們叫保安調出停車場的錄像,首先看到的是慕瀠,她似乎很疲憊,走路有些步履不穩。在車子旁邊她停了一會,沒立刻開車離開。

錄像中隻看到她一半身影,當她取出車鑰匙想驅車離開的時候,錄像中忽然出現了一個身穿黑色風衣,把自己包裹得嚴嚴實實的身影,五官也巧妙地用口罩和墨鏡遮擋。

他們看不清那人的樣子,隻見那人悄悄接近慕瀠。從車窗的倒影看來,慕瀠好像發現了那人,準備挪開的時候,被人從後麵襲擊,然後暈倒。接著,那人將她移出了攝像範圍。

秦邵煊覺得這裏肯定有什麼蛛絲馬跡,因此他前前後後看了五遍錄像,終於覺得這背影好像在哪裏見過,隻可惜他一時想不起。

肖磊可沒有看錄像的耐性,比起看錄像,他更急於找人,於是打了通電話發散人去尋找。雖然大海撈針,但總比看來看去是這段錄像好。

“你要看就繼續看吧,我沒時間跟你在這裏耗。”坐著等消息不是他肖磊的個性,即使不知道她被人帶去了哪裏,他都要親自找。

肖磊用力打開保安室的門,卻險些撞到抬手欲敲門的助理,瞧她一臉欲言又止的表情,他隻好出聲詢問:“怎麼了,是不是服裝展那邊有什麼事?”

“那邊沒事,隻是我有話要說。”助理被他生氣的眼神一瞅,嚇得僵直身體,話都不敢大聲說。

一向出了名體貼女士的肖磊,正急著找人,可沒時間跟她在這裏耗:“有話就快點說。”

“其實我也不知道兩者有沒關聯。瀠姐曾收過兩次不明文件,沒有寄件信息,第一次是恐嚇信,第二次是血書。”

“這件事為什麼不告訴我!”要是他早點發現端倪,要是……

助理縮了縮腦袋,極其無辜:“是瀠姐不讓我說的,她說這是惡作劇,叫我別擔心。”

可惡,都是他太粗心大意了。肖磊非常自責,隻是時間不會倒流。

“這麼說的話,我們需要更多的人手,不如報警吧。”邵煊不知何時來到他們身邊,也將他們的對話全部聽完。

他覺得這二者之間肯定有什麼關聯,雖然他們有很多人手,但既然涉及到犯罪,那自然是報警最好。畢竟他們的人力有限,而警察局卻分布在B市的很多地方,能補他們的遺漏。

“好,我同意。”如今的局麵已非他們所能控製,所以肖磊同意報警。

“這是打草驚蛇的行為,我不同意。”突然,他們之間出現了另一把男聲。

“寒洛,你來做什麼?”邵煊十分錯愕地看著眼前出現的人,更不懂他為何反對。

“救人啊,我知道人在哪裏。但是,隻能我們三個人去,人多容易誤事。”寒洛看著他們,說出自己的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