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說過,以前不認識的人無論擦肩而過多少次,他們都不認識,而一旦相識,好像走到哪裏都能看見那人的身影。
或許這就是相識的力量,但能不能認識卻是緣分決定的。既然無緣當然不會留意身邊經過了什麼,若是有緣他們早晚會因某些事而相識。
如果說五百年才能換得一次回眸,那要多少次相遇才能換來相識的緣分?那麼相愛又得付出多少代價?
不知何時起,肖磊停下喝酒的動作,目光跟著她的身影轉動,但她始終沒回頭。
難道她沒看見自己?但這可能麼,作為服務生應該能照顧全部客人需求才對,怎麼可以隻照顧其中一些地方?
而且明明有好幾次她轉身就能看見他,但她卻故意低著頭。
難道……她早就發現自己,這是在故意躲著他?肖磊嘴角抽搐,自己真有那麼可怕,在公司恨不得躲得他遠遠的,就連在外麵也不想打招呼?
他覺得自己的男性自尊和魅力被完完全全踐踏在地上,這裏的美女幾乎每個都對他拋媚眼,恨不得過來認識他,隻有她避自己如蛇蠍。
越想心情就越差,仰首一口飲盡一瓶啤酒。但這些酒根本就不能放倒他,於是他欲招手喚服務生換酒,卻看見她捧著托盤向他走來。
說不上現在是什麼心情,很複雜卻有一絲絲期待,他不知自己怎麼了,就是覺得她過來心情會好一點。
夏寧早在肖磊踏入酒吧的那一刻起,就已經知道,因為酒吧老板對他們員工的要求很高,要對每個客人服務到位,不然這裏也不會有那麼多客人,她的工資也不會那麼高。
雖然隻來這裏工作一個星期,但老板非常賞識她勤奮工作的能力,她為人友善,同事們都待她不錯。
這樣一來,她就不用再到處打散工幫補家用了,弟弟也可以安心上學,不用擔心學費問題。
一想到自己的家庭狀況,她隻能默默歎氣,可誰家沒有一本難念的經,為了弟弟再苦再累她都能咬牙挺過。
一般人多的時候,酒吧會劃分區域,讓不同的人負責。其實肖磊進來之前,他是負責他所在的區域,但她立馬跟同事換了。
當時同事很疑惑,因為她很少挑工作,可看她那麼焦急,什麼也沒問頷首。隻是……同事忽然說不舒服,要上一趟廁所,叫她去肖磊隔壁桌送酒。
她不想去的,可畢竟人家剛才幫了自己,現在拒絕太不近人情,隻能硬著頭皮上了。
夏寧感覺到自己捧著托盤的手在微微顫抖,雖然表麵上鎮定自若,但她早就亂了手腳。感覺到肖磊的視線落在自己身上,她緊張地咽了咽口水,低著頭快步走向隔壁桌。
肖磊以為她過來跟自己打招呼,自個兒在腦海裏幻想了很多種可能,見她低頭似不好意思,決定先打招呼。
可話還沒說出口,就看見她故意繞過他的桌子,往另一桌走去。
這女人無視他的能力真是越來越厲害了,雖說從她家離開那天他確實說過兩人以後相見不相識,但也做得太狠了吧?
悶悶不樂的肖磊隻好端起啤酒們默默喝著,但捏著啤酒瓶的手明顯不斷在用力,臉色越來越差。
好幾個欲上前搭訕的妹子,看到他這般生氣模樣,還沒靠近便自動走人。因為他額頭仿佛鑿著‘生人勿近’四個字。
夏寧放下托盤的酒,對那桌客人說了句慢喝,轉身準備離開,同桌另一側的男人放下二郎腿,長腿一伸擋住她的去路。
“那麼急趕著去哪裏,陪我們喝一杯再走也不遲嘛。”
夾雜著調戲的聲音來自身後,夏寧很清楚自己身後的人是誰,全身汗毛豎立,逼自己鎮定麵對。
身後的是這一帶出了名的混混頭目,慣用手段是強迫店主交保護費,不交的趁晚上人多的時候來砸店,弄得店主無法經營,最後乖乖交錢,還是之前的雙倍。
他這星期每天晚上都來這家店,老板忌他三分,好酒招待卻從不敢伸手要錢。隻因老板清楚得罪了這混混,他的生意就不用做了。
夏寧咬牙沒回應,當做沒聽見,跨過伸出的長腿繼續往前。他們沒叫名字,或許不是在叫她,雖然她明知他是在跟自己說話,但若得罪了好反駁。
手下見老大不悅,責怪看著自己,麵子有些掛不住,忍不住從沙發上跳起拽住夏寧的手臂。
“我們老大在跟你說話!”
男子聲音太大,惹來其他人側目,而舞池中的音樂聲也停了下來,客人紛紛把視線集聚在這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