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如雪頓時恍然大悟,隻好喪氣道:“我隻是替他不值!要還是這麼蠢,日後怎麼討得到好媳婦?”
這話一出口,柳如雪便後悔不已,說白了,這與她何幹?她能夠說出這句話來,便足以說明她在乎穆浚。
麵對花弄影的審視一笑,柳如雪又氣又羞,連忙又跺了一次腳,頭也不回小跑而去。
穆浚看著笑著的花弄影,頓時沒了主意,隻得在原地著急。
“殿下,再不追,表姐可就要跑遠了!”花弄影說著話是,故意朝著柳如雪用手圈嘴,盡量讓聲音傳遠,穆浚會意,立即大步流星跑了上去。
望著二人的背影,花弄影心情大好。
一場宴會過後,有人酩酊大醉,有人胡言亂語,有人哭,也有人笑。
笑的是花弄影,她喜歡這樣的自在,最重要的是,她已經將柳蔚這根毒刺,徹徹底底從柳昊心中抽出!
花弄影與江無痕並肩而行,時不時相視一笑,這情景盡收在身後的穆溱眼底。他遠遠望著二人的遠去,模糊的身影,心裏一點一點變冷。
“奕之,你與之前不大一樣了。”花弄影道。
江無痕原先是垂著頭的,思忖了一會子,他又仰起頭,燦爛一笑:“我不知你在說什麼。”
“奕之,你為何近日來與皇宮裏的人糾纏不清?”花弄影不想再藏著掖著,脫口而問。
花弄影嚴肅認真地盯著他,一副不達目的誓不罷休的樣子。
“我想知道,皇宮裏究竟有些什麼,竟讓你如此眷戀。是權勢富貴麼?還是裏麵的人?”江無痕幽幽的問著,心中卻很害怕任何一個答案。
“奕之,我何嚐是那種貪圖名利富貴之人?隻不過,恩怨未了,我不能走。”前世種種皆為因,今日種種,隻不過是為了一雪前恥,尋一個報仇雪恨的良果罷了。
二人沉默許久之後,江無痕將花弄影送到了相府門前,看著她走進去,江無痕才放心離去。
折騰一日,花弄影早已筋疲力盡,她吩咐下去不必準備晚膳後,就要準備睡去。
這時采薇走了過來,慢慢替她攏了攏花弄影身上的披風,輕聲道:“主子,若是空腹入眠,隻怕有傷脾胃。不如我吩咐下去,讓她們熬了燕窩來,也好補補。如何?”
花弄影心裏一暖,她看著采薇,溫柔一笑:“那就依你所言吧。”
采薇退下後,房子裏僅剩花弄影與采菲,正當花弄影閉目養神時,腦海裏出現了什麼事。
她倏地睜開眼睛,淡淡問道:“采菲,四皇子府上近來情況如何?”
“主子,派出去的暗衛日夜監視,得知四皇子近日來暗中收買江湖上的人士,想必是有一番打算了的。”采菲蹙眉,心中隱隱有些不安。
花弄影輕蔑一笑,她看著采菲一眼,道:“穆清招兵買馬,已非一日兩日。如今隻不過是近日正式收服他們罷了。穆清確實有打算,隻不過時機未到罷了。”
上一世,穆清好幾年前就暗自與江湖人中打交道,一心想要收買他們為自己賣命。這些人雖然在江湖之中並非什麼舉足輕重的大人物,卻在關鍵時刻替他出了不少力。
即便他們平常壞事做盡,奸淫擄掠無惡不作,可在穆清手底下做事,可謂忠心不二。
就拿其中一個人來說,他生平最愛的女子被人玷汙殺害,穆清就替他報了仇,誅滅仇家。
別人收買人心,用的不過是金銀權勢,而穆清大不同,他以心換心。
“可還能找得到那些人的行蹤?”
采菲立即回道:“底下的暗衛絲毫不敢怠慢,就等著主子的命令!”
花弄影媚眼如絲風情無限,她細細玩弄著自己的手指甲,丹蔻紅如血豔似火,像是一隻綻放的鳳凰花。
“全都殺了。”淡淡的語氣裏,短短一句話,卻是字字帶著致命的毒針,冷而殺人無形。
“是!”采菲領命後,消失在黑夜盡頭。
那些人作惡多端,原本就是該殺。做不過時井水不犯河水,倒也不幹她的事。可如今一旦為穆清賣命,那便是觸碰了她的底線,她花弄影不介意替天行道!
轉眼之間初冬將至,天氣有些寒涼。
花弄影自己也記不清有沒有喝下采薇熬製的燕窩,隻知她再次睜開眼時,已經是第二日了。
正當她在梳妝時,采菲頂著一身寒風走了進來,花弄影卻沒有停住手中的動作。
“如何了?”花弄影的聲音淡淡的,雙眸的幽光像極了千年深淵幽潭。
“回主子,都辦妥了。”采菲的聲音有些發顫,想來也是,外頭風大,她又連夜出去,定是受了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