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繹之點點頭,沒多說什麼,將雲舒打橫抱起,一路抱到車上,看她老實地窩在他懷裏,他的怒氣才平息了一些。
雲舒倒不是因為覺得這樣能減輕時繹之的怒氣,不過是剛剛經過一場“惡戰”,此時渾身酸疼,著實提不起勁和他較勁。
半個時辰後,車停在一處頗有氣勢的府邸前,朱漆大門上方懸著“慕容府”的匾額,大門兩側,立著兩隻威風凜凜的大獅子,還有全付武裝的士兵守衛。
雲舒隻抬眸忘了一眼,提不上太大的興趣,若說她前一刻還在疑惑時繹之是怎麼知道她行蹤的,那麼在她看見“慕容府”這三個大字時,她就已明了。
慕容,臨建有名的大姓人家,若說“黑鯨幫”占據臨建三分之一的江山,那麼剩下的三分之二,皆是慕容家的。
值得一提的是,慕容也是時繹之的母家,當年時繹之前腳被時梟雄送至北平,慕容家後腳就將自家的長子送了過去,那人正是慕容新安,因著當年時繹之母親並不算是時梟雄明媒正娶的抬進時府,所以這華夏都不曉得時家和慕容家是這樣的關係。
不出雲舒所料,她剛進慕容府,就被時繹之關了起來,倒不似前世那般餓著她,讓人好吃好喝地伺候著,可就不讓她出門,也不來見她。
雲舒也不惱,每天除了吃就是睡,倒不是沒心沒肺,而是她在等,等時繹之主動來見她。
時繹之是驕傲的,他在她身上吃了太多虧,他的自尊,他的冷靜,都讓他不會立刻來尋她,若是放在從前倒也好辦,當著士兵的麵打她三十大板也就出氣了,可現在,她既不是他的兵,亦不是他的人,換言之,她和他沒有一絲關係,他即便有氣,也隻能忍著,既打不得也罵不得,因為...他沒有這個資格!
反正現在她也沒法逃脫,既然他想耗時間,她便乖乖配合就是,胥當晚乘機離開了,該去哪裏她很清楚,至於“黑鯨幫”想尋她複仇,時繹之也不會給他們這樣的機會。
既然現在的她了無牽掛,何不抓緊時間調養生息呢?
三天又三天,就在雲舒懷疑自己已經長了三斤肉的時候,房門終於被人打開,抬眸,見時繹之一臉笑意地看著她,雲舒笑意還之,再怎麼說,閻王不打笑臉人,她亦如此,可下一刻,她才知道,什麼叫悔不當初,什麼叫一失足成千古恨!
時繹之緩步走到雲舒麵前,單膝跪地,笑的很是開心,雲舒都覺得下一刻他的兩個酒窩都快溢出酒來時,便聽見他道:“舒兒,你父親同意我的求親了。”
那語氣開心的不像話,而反觀雲舒,這個消息不亞於晴天霹靂,她一把將時繹之推開,滿臉不可置信,而後冷笑道:“時繹之,這玩笑一點都不好笑。”
怪不得雲舒不行,畢竟他時繹之前世可是說過,今生即便終身不娶,也不會娶她雲舒,即便這世上隻剩下她一個女人,他亦不會同她生兒育女。這些話言猶在耳,可現在他卻滿臉誠意,興奮不已地告訴她,他要娶她,是否太可笑了些。前世她費盡心思地想得到他的愛,他卻棄之如履,重生一世,她費盡心思的逃離他,他卻主動貼了上來,上天就是這般弄人的?
時繹之料到雲舒會不信,掏出懷裏的書信,遞給她,柔聲道:“這是伯父托我交予你的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