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舒摸了摸他的頭,將他身上的濕衣服脫了下來,裹進被子裏,柔聲道:“睡吧。”
本想著床給他睡,誰承想這人睡覺不老實,一會兒將被子踢翻,一會兒又喊冷的,沒法子,雲舒隻能在一旁看著,折騰半宿,等他睡熟後,雲舒也沒精力換地方了,索性趴在床頭上睡。
“娘親~~起床了~~宏兒餓了~~”
雲舒是被時繹之吵醒的,一睜眼便見光溜溜的時繹之像隻小狗,眨巴著大眼睛,半跪在床上看著她,見她醒了,兩眼一眯,笑道:“娘親,你醒啦!”
雲舒見他天真地模樣,著實下不嘴去要求他穿好衣服再講話,隻得認命地去把昨天換下來的衣服拿過來套在他身上,邊扣扣子邊囑咐道:“記住,下次起床要先穿好衣服。”
說完便見時繹之歪著腦袋看她,笑的答:“好。”
剛替時繹之洗漱好,便聽見一串急促地敲門聲,衛駿在門外大叫:“雲姑娘,不好了,我家督軍不見了!”
“不要慌,”雲舒滿頭汗地替衛駿開了門,指了指一旁傻笑地時繹之,“你家督軍丟不了,這戒備甚嚴的慕容府還能讓他走丟了不成?”
衛駿尷尬地摸摸腦袋,抱歉道:“嘿嘿~~我這不是怕車賢家的人搗鬼嗎。”
雲舒:“既然來了,剛好,你家督軍餓了,你帶他去吃點早餐,再給他換件幹淨衣裳。”
剛說完,邊聽見時繹之一臉不開心地看著雲舒,撅著嘴,委屈道:“我要和娘親一起吃飯。”
最後,雲舒被他纏的沒法子,隻得打著哈欠和他去吃早飯。
今天飯桌上多了一個人,慕容闕身旁坐著一個和他有著三分像的少年,慕容新安。
前世雲舒時常和他打交道,關係談不上多好,算是點頭之交,但時繹之很看重他,若說前世她是時繹之的左膀,那麼慕容新安便是他的右臂,這人並不像表麵看上去那樣心無城府,其實算起來,在時家軍中,最心狠手辣的便是他。
雲舒記得在一場反攻戰中,時家軍取的勝利,攻下敵方的城池,但由於糧草不足,她想的一天隻給俘虜發放一次食物,而他,卻在第二天下令將所有戰俘全數活埋,她至今記得她怒氣衝衝地質問他原因的時候,他不過雲淡風輕地說了一句,“我看著他們礙眼的慌”。
從那以後,雲舒見他邊繞路走,她生怕哪天,他看自己礙眼,便一刀把她哢嚓了。
即便是現在,雲舒重生一世,她還是覺得和他坐在一桌吃飯,是一件很別扭的事情,剛準備轉移視線,便被抬頭地慕容新安抓了個正著,隻見他饒有興趣的看著自己,笑問:“雲小姐,您哪裏人?”
雲舒如實回答:“北平。”
“是嗎?那不知姑娘可識得江少帥?”
雲舒麵上不顯,心中卻將他罵了個遍,你個臭狐狸,死狐狸。
他一定是知道江坤向她父親提了她和江少卿的婚事,現在可能心中正懷疑她是江家放在時繹之的臥底,隻怕現在心中已經將時繹之中毒的事情也按在她頭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