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男人無奈,盯著安喬說,“先進來換一身衣服再走吧,你難道想一直光著身子嗎?”
安喬看著男人在看她的胸部,攏了攏外衣,隨男人走近裏屋,換上了男人的襯衫。
“你朋友在哪兒?遠嗎?”那個男人問道。
“我走了二十幾分鍾才到這裏的”安喬急急的回答。
“那你朋友受的是什麼傷?摔傷嗎?”
“不是”安喬悲痛的回答,“是燒傷。”
“燒傷?”男人疑惑,“你們是來野外燒烤嗎?那應該傷得不重,為什麼不去城裏?”
安喬望著他,沒有再說話。
“上車”那男人看她沒說話,拿著自己的藥箱,指著一輛自行車,拍拍後座對安喬說。
安喬坐上自行車,在他身後一路上給男人指路,隻是這荒野郊區並沒有什麼地標,安喬指錯了幾次路,才最終到達原地。
這地方一片荒蕪,雜草叢生,起碼有半人高。
雖然左毅被草叢遮掩起來,但遠遠的那男人就能聞到一股猶如放在烤肉架上油膩膩的肥豬肉散發出的氣味和類似於木炭燃燒散發的氣味。
這是人體脂肪和皮膚組織受到嚴重燒傷時會散發出來的味道。
男人心一驚,這燒傷程度可不一般。他來到左毅身邊,大概算著燒傷麵積達百分之三十幾左右,背部,腿部都有不同程度的燒傷,他拿出藥箱裏的酒精,用棉簽一點點的蘸在和傷口粘住的衣服上,慢慢的,衣服和傷口開始分離
男人觀察著左毅的傷口,他燒傷表麵發軟,呈黑色、炭化皮革狀,潰爛嚴重,應該是重度燒傷。
男人頓了頓,對安喬說,“準備換皮吧”
“什麼?”安喬聽了他這話有些站不穩,“換皮?”
“他的燒傷程度太嚴重了,應該已經毀了皮膚的末梢神經,換皮還是比較妥當。”男人用手抵著下巴,思考著說道。
安喬腿一軟,跪在了左毅身邊,泣不成聲,她何德何能,讓如此一個優秀而又成功的男人為了她又是骨折又是換皮的。
她放在雙膝的手緊握成拳,她想做一個好人,可為什麼老天總要傷害她,傷害她身邊的人呢,她跪在左毅麵前暗暗發誓,“我,安喬,一定會讓自己強大起來,不讓所愛之人為我而受傷!”
安喬突然抬起頭,看向正在熟練處理左毅傷口的男人,她突然想到了什麼。
“這個藥是什麼?”安喬指著男人藥箱裏一瓶綠綠的東西問道。
男人快速的抬頭看了一眼,又馬上低下頭說,“這是我自製的藥膏,對燒傷很有效國”
“你出過城嗎?”安喬沒頭沒尾的問了一句。
“沒有”男人頭也不抬,繼續忙著手中的事。
“那你的醫術是誰教你的?”安喬繼續追問。
“我爺爺”男人提到爺爺的時候語氣和眼神裏透著悲傷,“他死了。”
“那你為什麼不去成裏呢?”
“我守孝三年”男人頓了頓,最後還是說了出來,“我最近正準備去城裏。”
“和我一起吧”安喬看著他,眼神發亮,沒有去過城裏,沒有經過係統教學的男人,處理傷口時這麼熟練還會自己調製藥膏,說明實踐經驗充足,她想要變得強大起來,也許…可以和他連手!安喬繼續勸說,“左毅的傷還要拜托你,你去城裏跟著我們,會更加有保障的。”
“…”男人手裏還在熟練的處理著,但安喬的最後那句話卻一直在男人的腦海裏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