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退回兩小時之前,安喬和左毅剛帶著一隊人馬駛向東邊的小路。
陳吟緊隨其後,四輛麵包車駛向西邊方向的小路,與左毅布置相同,兩輛裝有武裝力量的麵包車,分別開頭和斷尾,陳吟則坐在第二輛裝有貨物的麵包車上,王洋和林哲坐在第三輛裝有貨物的車上。
西邊的小路與東邊小路大相徑庭,東邊的小路兩旁是茂密的樹林,枝繁葉茂遮天蔽日,而西邊的小路旁荒蕪一片,隻有半人高的蘆葦蕩密集的在道路兩旁分布著。
微風一吹,蘆葦蕩便會隨風飄揚,如同美人舞蹈時晃動的水袖,有無埋伏,望一眼便知,所以,左陳明會選擇東邊的小路做埋伏並不是偶然。
西邊的小路不同於東邊泥地碾壓出來崎嶇不平的小路,是較為平整的水泥地,因此安喬他們遭遇地雷是必然的事情,而陳吟卻毫不擔心。
陳吟坐在副駕駛,手裏拿著望遠鏡觀察著蘆葦蕩裏的情況,對講機裏傳來林哲的聲音,“陳吟,有什麼發現嗎?”
陳吟說,“沒有,蘆葦蕩藏不了人,十個人以上一眼就能發現,更何況陳明沒辦法迫使我們停車,我覺得在別過有埋伏的可能性很小。”
王洋的聲音這時傳出,“按你這麼說,陳明放棄在這條路埋伏,主力會在東邊圍堵安喬他們。”
陳明回她,“主力肯定會在東邊,但我不認為陳明會放棄這邊,你對這裏熟悉,你知道這條小路有分叉路口嗎?”
王洋沉吟了一陣,林哲替他回答,“有,我記憶中應該有三個分岔路口。”
陳吟細白的手搭在自己大腿上,四個骨節分明的手指依次點著,她說,“這就對了,林哲,你注意,若是到了分叉路口記得給大家提醒一下,我認為陳明的人在會分岔路口開車躥出來對我們進行遊擊。”
王洋補了一句,“這條路就這麼窄點兒,他們出不了多少車,我們還是有優勢。”
陳吟沒在出聲,她呆呆的望著車窗外,以她對自己姨母的了解,總覺得沒有這麼簡單。
車子行駛了十幾分鍾,已經過了林哲記憶中的第一個分岔路口,那刻,每個人都跟緊張,腦中都繃著一根弦,結果開過了幾百米,卻一點兒動靜都沒有,讓人不禁猜測陳明說截貨的真實性,萬一隻是她說說而已呢。
道路兩旁的風景終於有點兒變化,半人高的蘆葦蕩中穿插著零星分布的大樹和灌木,當地特色花花綠綠係著飄帶的土房子偶爾從眼前劃過。
已經慢慢西移的太陽穿過窗台,撒進車裏,此國原本就靠近赤道,又正值七八月的夏季,空氣中滿滿都是燥熱,麵包車狹小的空間裏擠了五大三粗的漢子,礙於安全,不能開窗,空調也治標不治本,燥熱的氣息在浮動,每個人心頭都著若有若無的煩躁,豆大的汗水從發間劃過額角和臉頰,劃過脖頸最後落入衣服中。
連不怎麼出汗的陳吟,後背也已經濕了一片,她撩了撩自己的短發,圓潤的汗水齊聚她挺翹而尖的鼻頭,她抹了抹額頭的汗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