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一眨眼的功夫,月琴與北冥就回到了地麵上。此時的樹林裏十分地安靜,想來在他們上去的那一會那些人都各回各家了,此時這個地方隻剩下在樹林外等待著月琴與北冥的小黑還有它背上的小白。
小白比小黑先注意到了月琴與北冥,隻見它“嗖”地一下跳下了小黑的背,撒開腿就跑向月琴,撲向她的懷裏。
月琴在北冥鬆開手後就看見有一道小黑影向她撲來,她下意識地就接住了它。等她定睛一看,發現是小白時她的神情變得柔和,輕輕地撫摸著它的毛。
之前在樹林裏月琴不是沒有看到小白那滿身血氣,凶猛的樣子,她完全不能把那樣子的小白和此時正窩在她的懷裏撒嬌的小白連接起來。說實話,看到那樣的小白之後月琴確實是有點害怕的,但是看到小白現在這副萌樣,那點害怕早已被她忘得一幹二淨了。
北冥看著這一人一獸和諧的樣子他的眼神也變得柔和許多,“他們都回去了,我們也該回去了,但是在回去之前,我們得把這兩隻送回它們的住處。”
小白聽懂了北冥的話,隻見它往月琴的懷裏縮了縮,一副不肯回去的樣子。
月琴看到小白這樣也有點舍不得,她不禁抬起頭看向北冥,眼中帶著一絲的期待。
北冥對月琴搖了搖頭,“他們必須要回到自己的地方,冥呈殿不是養魔獸的地方,它們的吃食都在自己的地盤上,所以它們必須回去。”
月琴一臉失望地“哦”了一聲,低下了頭撫摸了下小白,沒再說什麼。
小白雖然也很不甘心,但是它也接收到了北冥對它投來的警告的眼神便縮了縮脖子,乖乖地窩在月琴的懷中。
北冥在送回小黑和小白之後便帶著月琴回到了冥呈殿,月琴本來想先和北冥說今天發生的事情,但是北冥卻是叫她先回去換身衣服。月琴本來想說不用,但是當她低下頭看到自己又沾著血又沾著泥的衣服,再看北冥臉上嫌棄的表情,她便將到嘴邊的話吞了下去,什麼都沒說就回去換衣服。
在月琴洗了個澡,換了身衣服出來後,她看見北冥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在了她的房間裏,此時正坐在她的桌旁,單手支頭閉著眼睛休息。
看到北冥這樣,月琴下意識地就放輕了腳步,可她沒走幾布北冥就睜開了眼。看到北冥睜開眼後,月琴就像平時那樣走到了桌旁,坐在了北冥的對麵。
阿布在月琴去洗澡的時候就化成了真身,此時它正坐在桌上,看了眼北冥,又看了眼月琴,最後它很識相地飛到了床上,不去打擾他們兩個。
月琴看著北冥先開口了,“那個啥,太子殿下,我有兩件事想跟你說,一件是關於北夜的,一件是關於北夏風的,你想先聽哪個?”
似乎是沒想到月琴會提到北夜,北冥意外地挑了下眉,想了下,說:“北夜的。”
“是這樣的,我在想今天的這件事應該和北夜有關。”
今天這件事和北夜有關北冥早就猜出來了,因為他知道一些別人不知道的關於北夜的信息,隻是他沒想到月琴也會這麼說。
“我不知道北夜這麼做是為了什麼,但是我知道他是衝你們之前說的卓先生來的,因為若欣救那個卓先生的機會是北夜創造出來的。我看到他不知道用了什麼魔法破了那個卓先生的盾,但是我就是看到他那麼做了。”
月琴一邊說一邊觀察著北冥的表情變化,但是她發現北冥並沒有什麼表情變化,於是,她皺著眉問北冥:“你早就知道了?”
北冥輕笑了一聲,“他以為自己做的天衣無縫,但是其實在我眼裏是漏洞百出。北夜是個什麼樣的人我最清楚,他絕對不可能會對誰付出真心,所以他的那個仆人受傷時他的表現在我眼裏不過是一場拙劣的表演。所以今天這件事誰是主導者我不用細想就能猜到,不過你能觀察得這麼細也是讓我意外的。”
月琴又皺著眉問道:“隻是他這麼做有什麼目的呢?隻是為了給自己仆人製造一個當那個卓先生的救命恩人的機會嗎?”
北冥本來不想說太多,但是不知道為什麼,當他看到月琴皺著眉頭冥思苦想的樣子時他就忍不住鬆了口,“如果我告訴你北夜早就知道那個仆人是卓先生失散多年的女兒,而那個仆人自己也知道呢?”
月琴聽他這麼說又仔細一想,突然睜大了眼睛看向他。
北冥見月琴這樣就知道她想通了其中的關鍵。
北夜當然可以直接拿著證明若欣身份的證據去讓她與卓煙認親,但是前提是若欣並沒有在他身邊待了那麼多年。卓煙不是普通的人物,貿然把若欣送去認親,在他高興之餘剩下的還會有懷疑,懷疑北夜是否早就知道若欣的身份,隻是拖著讓若欣和他培養出了感情才讓她去認親。但是製造出了這場意外後,若欣會“無意識”地透露出某種信息,讓卓煙開始懷疑她的身份,然後自己去查她,認出她,這樣卓煙對北夜留下的就隻剩下感激,感激他將他失散多年的女兒無意中帶到他的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