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岩看著北冥皮笑肉不笑地說道:“殿下有什麼問題直接來問我就好,無需從熱拉那裏下手,她什麼都不知道。殿下您想知道關於岩新城的秘密沒必要利用熱拉來達到目的,她是無辜的啊!”
“城主你這可就誤會我了,第一,我沒有逼熱拉告訴我什麼,是她主動找上我的,如果說我有逼她,那應該也是一開始在我僅僅隻是想幫岩新城的情況下將她拉進來幫忙。如果真的要說是誰在逼她,那應該就是城主您還有阿江了,如果不是你們什麼事情都瞞著她,說事情隻說一半,她會來找我幫忙嗎?所以您現在來質問我我也很無辜啊。”北冥說著攤開了手做出一副無奈的樣子。
月琴看著了他一眼,又看了此刻正咬牙看著他的林岩一眼,隻覺得好笑,北冥真的有一副好口才啊,能把黑的說成白的,白的說成黑的。如果說北冥從一開始隻是抱著幫忙岩新城的想法,她是打死都不信的,還有就是她作為目擊證人之一,北冥說他也很無辜這件事她不敢苟同,不知道是哪個從一開始就把所有人都設計進去了。
北冥無視了林岩越變越青的臉色繼續說道:“第二,城主您不覺得您到現在為止說過的所有話都是廢話嗎?是您之前說的要順其自然,現在是順其自然了,您現在又來找我問這問那,所以您到底是不是想要順其自然呢?第三,岩新城的所有事情不是有我開始的,我也隻是受命而來看看有沒有什麼能幫得上的,所以到現在為止發生過的所有事情我並不負全責,那麼現在我先問問城主,您有什麼立場來質問我。又或者說,您作為岩新城的城主,對熱拉不聞不問的外公是不是應該先問問你自己到底背負起了自己肩上的責任了嗎?”
林岩被北冥問出的一係列問題問得向後退了好幾步,他臉上的憤怒漸退,隻剩下滄桑。
月琴看著他佝僂的身形,第一次從他身上感受到了滿滿的滄桑與無奈,還有一些可憐。這也是她第一次看到那個無論何時都挺拔著身軀,仿佛沒有事情能壓倒的城主彎下了腰,露出了普通老人的樣子。這一刻,他不再是那個日理萬機,肩上背負著巨大的責任的城主,隻是一個被人質問到心裏,露出了他脆弱的一麵的老人。
林岩苦笑了下,說:“太子不愧是太子,句句都問到了老兒的心裏。是啊,我不是一個好城主,好外公以及一個好……父親,”他說到這痛苦地閉上了眼睛,“我從沒想過要與阿燕斷絕父女關係,是,我是不怎麼滿意阿江,但是阿燕是我最疼愛的唯一的女兒啊,隻要是她喜歡的,我又怎麼可能會不答應呢?可是我沒辦法啊,為了保護她,我必須得斷絕和她的關係,自從那一次事情發生過後我不敢再冒這個險了。”
北冥此時已經收起了臉上的笑容,靜靜地看著林岩,看著那個老人將那個一直埋在心底裏的秘密講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