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身後有開門的聲音,站在窗前的金塵顏轉過身來,當他看到是言妍走了進來的時候他對言妍笑了下,調侃道:“再兩天我們就結婚了,你這麼急著把我叫出來難道是太想我了?”他說著還對言妍眨了眨眼睛。
盡管金塵顏做出一副沒心沒肺的樣子,但是言妍還是能很清楚地看到他眼中的那一點苦澀,她對金塵顏抿唇笑了笑,走到了他的身邊,沒有看他,反而看向窗外那棵開得正盛的一棵茉莉花樹,說:“那棵樹是我們一百多年前一起種下的吧,真美。”
金塵顏看著言妍臉上的神情突然覺得有些不對,他不禁收了笑容,皺了皺眉,沒有說話。
許久,言妍轉過頭,看著金塵顏微微笑道:“阿顏,我不想做你的新娘了。”
金塵顏睜大了眼睛,不敢相信自己聽到了什麼,他突然找不到自己的聲音了,隻是張大著嘴巴看著言妍,什麼話都說不出來。
言妍看他那樣又笑了笑,“我說的是認真的,我們把婚禮取消吧。”
半晌,金塵顏才找回了自己的聲音,他的聲音變得暗沉,“為什麼?”
“因為你不開心啊。你知道嗎?我想象了下我們的未來,但是我想象中的未來我們兩個都不幸福,你每天都在強顏歡笑,而我每天都因為你的強顏歡笑而感到後悔。我想明白了,我要是和你結婚了,那你就不會再是我一開始喜歡的那個阿顏,所以我一定會後悔,因為我毀了我們兩個。”
“言妍你……”
言妍打斷了他,轉頭看向窗外的天空,繼續說道:“阿顏,你適合做在天上自由飛翔的雄鷹,而不是被關在籠子裏的金絲雀。我不希望你被感情束縛著,做一個你不喜歡的人,我喜歡你,所以我就更應該讓你做你喜歡做的事情,而不是強迫你。我回去之後會去找爺爺說清楚,我會告訴他,是我不想做你的新娘子,而不是你不想娶我。爺爺他雖然對我一向嚴厲,但是我知道他是疼我的,所以我要是這麼堅持,他一定會答應我的。所以阿顏,我放你離開,你去做在天上翱翔的雄鷹把。”言妍說完轉頭看著金塵顏笑了,她的笑容是那麼的明亮,明亮到有些刺眼。
金塵顏看著她沉默了,他沒有立即給她回答,因為他不知道該怎麼回答她。說實話,在聽到言妍說她不要嫁給他的時候他是有那麼一瞬的喜悅,但是同時也有些酸澀,因為他覺得自己對不起言妍。對不起她對他這麼多年的喜歡,就連言妍做這個決定也都是為了他著想,可他卻從未為她做過什麼。
憑他們多年之間的默契,言妍看出金塵顏心裏在想什麼,於是她又笑著說道:“阿顏,我隻問你一個問題,這麼多年,你可喜歡過我?”
金塵顏看著言妍細想了下,隨後點了下頭,“是喜歡的吧,隻是我不知道是不是你希望的那種喜歡。”
言妍搖了搖頭,“你不用知道,我隻需要知道你喜歡過我就好。再見,阿顏。”言妍走上前兩步,微微踮起腳尖,在金塵顏沒反應過來的時候輕輕地吻了下他的臉頰。
在做完這些之後言妍沒有說什麼就與金塵顏擦肩而過,頭也不回地離開了小草屋,隻留下金塵顏站在原地,愣愣地摸了摸自己的臉頰。
而一直在小草屋前的大樹下等待的月琴在看到言妍出來的時候抬起頭,伸手遮了下眼睛,在她將手放下的時候好像還抹去了些什麼。
月琴站了起來,走向言妍。
言妍看著月琴笑了下,說:“抱歉,讓你等得有些久了。”
月琴對她搖了搖頭,“沒事,也沒有很久,話都說完了嗎?”
言妍點了下頭,“都說完了。你能陪我回趟家嗎?我有話要跟爺爺說,然後我們再找個地方散散心吧。”
月琴“嗯”了一聲便跟著言妍離開了。
隻是她們誰都沒發現,在她們離開的時候月琴剛在所坐的地方閃過了一道黑影,速度之快令人無法捕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