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淡的青藍包裹住玄天羽,身體一真向後的慣性,腦袋裏像塞了塊石頭般難受。
天旋地轉中,他已然來到一個不知名的地方。
這裏有樹、有屋,有竹、有風。屋子大概是用旁邊的梅樹造起的,有一股飄遠的清香,幾個樹墩靜坐在梅樹中間。再看梅樹,幾朵不符春季時日的梅花清新淡雅在枝頭。木屋樸素,屋窗倒是古色古香,花紋不一,頗有逍遙之意,門不是正門,而是柵欄門,好像自己正在木屋的後院似的。
玄天羽呆望著浸著泥土的花瓣,正在思索時,柵欄門竟神不知鬼不覺地被推了開來,發出吱呀吱呀的聲響,讓人有些心悸。
他猛地抬起頭來,從腳下的泥土,白嫩的花瓣,再到那個人的腳,那個人的臉,一切都那麼及時。
四目相對,玄天羽有一種被看透的感覺,他下意識地要躲開,卻發現自己的視線想被定住了似的,隻能任由他察視。
這是一個中年模樣的男人,看見了他,就仿佛看見了空氣,世界與他隔絕,在他身上絲毫找不到世界的痕跡,或許說,他就是世界。
男人五官端正,略粗的眉毛很自然地舒展開來,一雙平定風波的眼睛,恐怕就算是石頭投進去也會消失得無影無蹤。身著一件不符時代的長袍,藍白兩色倒是符合他的氣質。
玄天羽發現,在他麵前自己的精神力竟然無法提聚,自從星海森林一事後,他的精神力渾厚不知多少,跟他原來小水潭一般的精神之海是天差地別,還激發了傳說般的雙星瞳,可是……
終於,男子給玄天羽鬆綁了,那種被鎖定的壓抑感頓時煙消雲散,一時舒快不少。
即使如此,他依舊不敢大意,畢竟大陸上的強者的性情是極難摸透的。從帝國西北到東北帝城的他還是懂得一些禮數的,再加上從小就生活在宗門中,反應還算湊合。
“晚輩見過前輩,不知您找我何事?”玄天羽壓低聲音道。
男人暗暗點頭:禮數還算到位,比我家那丫頭強多了。
“這裏就你和我,你覺得我要幹嘛?”男人的眼神突然鋒利起來,顯得有些突兀,周圍的空氣仿佛凝固了般。
玄天羽心一緊,前輩要殺我?“前輩,不知你為何要啥殺我一個無名小輩,這要是傳出去,似乎不好吧?”玄天羽問了一個蠢問題,充分發揮了不怕死的精神。
男人眉毛一抖,你還敢威脅我?眉頭一皺,精神裏邊從四麵八方向玄天羽湧去,洶湧程度是玄天羽前所未見,他就像一隻待宰的羊羔,無從逃脫……
本想耍嘴皮子拖延一下時間,沒想到遇到一個這麼凶慘的前輩,心念急轉,下意識地調動星力運轉。
可又有什麼用呢?
令玄天羽更加驚愕的是,星力似乎收到外界精神力的壓迫,根本無法調動,就像被鎖在了牢籠中,任憑它怎樣掙紮,依舊出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