荸薺庵,鍾醒在烤食物。
八隻蘆花雞,去頭去屁股,油刷的十分技術,鍾無的藥粉敷在內裏,半熟時就生出香味,繼續加工,終於到了勾魂的程度。
“鍾醒師兄,怎麼著也得嚐了吧。”周之際問,咽下口水,喝口溫水。
“不急,不急,飛不了。”鍾醒悠悠答道。
六小時前,在鍾悔地下室最高的峰上,兩把躺椅,兩個人,在多雲的天氣裏,有巨大能量的太陽表現著十分溫和的樣子。
“這幾天有什麼好事?”鍾悔問。
“我媽跑了,”周之際吸吸鼻子,“說要世界旅行。。”
“嗯。”鍾悔早知道這事,在那天辛雲格抹著潤膚品說,要世界旅行,看看自然母親的大好風光。
哪有什麼大好風光,充其量對於自己很有新鮮感而已,我天天在樹林裏呆著也沒感覺大自然多濃妝豔抹總相宜。鍾悔心裏犯嘀咕,但嘴上還是支持。
“你這幾天幹什麼了?”周之際問。
取兩人性命然,後得十萬元,分出四萬元還賬和請客,然後籌劃怎麼讓你這個幹妹妹不漏餡的長久計劃。
這當然不能和你說。
“種種菜施施肥什麼的,”鍾悔答,“你想過將來要幹什麼嗎。”
“難說。”
“我帶你爬這麼久的山,不就是找個舒服地方躺著說話,難說也說唄。”
“嗯,未來,肯定不確定,但真要說大體方向,我想做有錢人。”周之際很誠懇的說。
“你這庸俗了吧。”
“瞧你說的,我可不是被什麼電視劇文化欺騙的人,窮有窮的煩惱富有富的煩惱,真是為了響應政治胡扯,自小我就明白,錢真是重要。”
“沒看出來您還是一守財奴啊”
“胡說,我當有錢人是追求幸福,是為了不忙的跟上班一樣,可以釣釣魚,陪家人去個山啊海啊島啊什麼的,懂?”
“有錢人可跟你不一樣,人家可忙。”
“我這人沒多大欲望,搞個投資股票開餐館什麼的,自己到時收個錢就行。”周之際說完,伸個懶腰。
“沒瞧出來還是個頹廢的人。”鍾悔說。
“頹廢等於享受啊。”
聽了五分鍾鳥叫。
“要是你能活幾百年會想怎麼活?”鍾悔說。
“幾百年?”
“幾百年,身強力壯,還有特異功能。”
“挺累吧應該,”周之際坐起來,“活下幾百年來不說,我有特異功能肯定不讓別人知道,這跟做賊會開保險櫃一個道理,別的賊團知道肯定綁我,何況我這還特異功能,我要是科學院的第一個想法就是解剖。”
“嗯。”鍾悔說。
“怎麼,持反對意見?”
“不算,你記得那天在荸薺庵裏和鍾無師兄說的話嗎?”
“說的話?”周之際想想,“‘法門’,我後來想了想覺得那說法有點蠢,而且他還說‘法門’這東西是你可以用而鍾無師兄不行,鬼知道那是什麼好東西。”
“你怎麼知道不是好東西。”
鍾悔拍下周之際的肩。
一裏外,有棵樹突然折斷。
一百裏外,一台電視播著新聞突然閃雪花。
一百公裏外,一輛車突然熄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