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早,我是被一桶冷水澆醒的,隨即遭到了一腳:“起來了!”逆著光我看著踢我的人,是一個男子,五大三粗的模樣,男子朝我吐了一口口水:“看什麼看?起來!”

昨夜稱是我姐姐的人額聲音帶著哭腔喊道:“別,別,你們要打要罵就全衝著我一個就好了,不要那樣對待我的妹妹,她還小!”

我看向聲源處,童麗正被兩個壯漢架著,她那麼努力地掙紮卻隻是徒勞。在旁邊還站著一個華服的夫人,冷笑道:“我說了,隻要你從了,我自會讓你們兩姐妹錦衣玉食好生伺候著。可你卻偏偏……”

聽完了這句話,我的那位姐姐低下了頭,神色陰霾。

“童麗,你何必為了一個男人這般呢?究竟是你的妹妹重要還是你要給那個男人的貞操重要呢?你自己思量思量吧。”那個華服的夫人再次說了話。

童麗她顫抖著,泫然欲泣楚楚可憐地低聲地哭喊著:“我,我……”

“等一下。”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那個華服夫人八成是個老鴇子,而我的姐姐和我落入到了這個地方,她看姐姐長得很美也就想逼良為娼了。而我卻太小了,不能待客就拿我相逼。可是姐姐心中珍愛著一個男人,所以就抵死不從。

一個女子在這個浮華世上能夠尋到一個愛人並不容易。我本就是一個浮萍,無依無懼,又何必讓一個幸福的女子毀於我這裏?“我有一個建議,不如您聽聽?”

那個華服婦人的目光移到了我的臉上。

我原本伏在地上,緩慢地站了起來,說道:“我的容貌應該不輸於我的姐姐吧。”遺傳這玩意應該很公平吧。

華服婦人挑眉:“那又如何呢?你姐姐今年20歲,而你才17歲。律法規定隻有18歲以後才可以待客,我可不敢知法犯法。”

“那你是願意讓姐姐擺一張死人臉去待客,一天到晚鬱鬱寡歡,可能過兩年就去世了。還是願意等一年,讓一個明朗風情的女子去待客呢?”

“你,明朗風情?”她冷笑,“你這個乳臭未幹的小毛孩懂什麼?”

我也笑:“三日如何?等三日總是可以的吧。你給我三日的時間,讓我養傷裝扮準備演出。姐姐呢,就壓在你那裏,三日後你自己做抉擇。”

她將我打量個遍說道:“好。”

我被帶入到了一間幹淨的屋子,我先讓人泡好了水洗好了澡,看著身上的傷痕,一條又一條的。洗完澡之後我開上上藥,是那個老鴇子叫人送來的。

屋內的暖爐熏得我昏昏欲睡,上完藥以後我進入了深眠,一覺起來已是中午了。我懶懶地穿起了裏衣,走到銅鏡前,揭開鏡布,執起在一邊的梳子。

銅鏡裏麵的女子很像現代的我,卻少了一份風塵,少一份世故。我的指間滑過銅鏡,描繪自己的輪廓。可是,有我這般的靈魂,又如何能夠守得住這份純真呢?

頭發打了結,我咬著唇,用力地梳了下去。疼痛使我的眼睛裏麵蒸騰出了霧氣。他們該怎麼辦呢?我的弟弟和我的妹妹,我不在了,他們的生活還會不會很好?韓雨那個冷血的男人會不會吞並了我努力經營來的財產,讓我的弟弟和妹妹從此居無定所?

在看見童麗那樣努力地維護我的時候,我就好像看見了我自己。我已經沒有辦法再去保護我的弟弟和妹妹了,那我就好好地對待童麗。我希望她能夠幸福。

頭發已經疏通了,我不會盤發就紮了一個馬尾。指間抹去臉頰上麵淚痕,拿起胭脂,淡淡地塗抹在臉頰上,拿起紅紙,抿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