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沐遲看著自己手機上的訊息有些傻眼。
“什麼叫……截胡?”懶散的音調。
他的眉目永遠如同聖人筆下濃墨染出的山水畫卷,裏麵仿佛罩著一層迷霧,朦朧的讓人看不透徹,唇角深淺難測的線條隱約帶著點鋒芒的意味。
“……是指,被人抓了?”
放在抱枕上的手指動了動,隨後直接身子放直躺在沙發裏,長腿肆意疊加起。
“死了就死了,又不是第一個了!”
話落之後,薑沐遲翻了個身。
五分鍾後,他又翻了個身。
接著,猛地坐直身子端起茶幾上的水,仰頭一飲而盡。
涼涼的感覺劃過喉嚨,根本無法減輕他的煩躁。
眼裏的霧氣仿佛被吹散了似的,困意居然無故消失,心裏好像一直有個聲音在重複的對他進行催眠。
“……她不一樣……”
重重的呼出一口氣,薑沐遲認命站起身。
其實像薑沐遲這樣生活了這麼久的人,他並不是沒有遇到過喜歡他的女孩兒。
隻是,相處起來感覺總是不對。
第一次咬她,不過一秒。
他就感受到初生兒的那種純粹,哪怕她滿身戾氣,他依然覺得唇齒生津,令人回味無窮。
第二次咬她,他就覺得身體內的毒素被瘋狂排擠開,
體內靈脈複蘇,熟悉的力量如同地底的岩漿噴湧而出。
第三次,純粹是因為……覺得她看起來有些順眼了。
從餐廳回來的晚上,薑沐遲醒了好幾次,每次醒來都會想著那種感覺。
‘師父你咬我的時候有沒有刷牙’,這種時候,他覺得童桐蠢萌蠢萌的……
‘那個申夙,是我喜歡的類型’,童桐說這句話時候,他心裏很煩躁……
簡直就是魔障!
搖了搖頭,薑沐遲沒敢往深處想,下了樓,找了處死角站定。
有風從他身邊吹過,四周的鳥雀聲,空氣中細微的沙粒都在替他指路。
他抬眸,眼裏有金芒溢出。
“找到了。”
……
泉城大學附近的草叢裏。
童桐正和非主流在草叢裏打著滾!
有軌道旁的居民路過,都會指指點點,嘖嘖嘴,說一番“現在的小年輕喲,真是……有傷風化啊……”之類的話。
就連童桐都沒有預估到,隨便一個拿著電話嗶嗶的人會這麼強。
電視裏演的不都是大佬坐鎮一方,跑腿抓捕什麼獵物的都是小蝦米嗎?
現在她想說一句,……騙鬼呢?
為什麼這個這麼棘手。
她肉身強悍。
巧了,
對方肉身也強悍!
她頭發可以伸縮自如,變換形態。
巧了,
對方指甲牙口,都他媽的像上古神器一樣,切她頭發如割草!
再繼續放頭發出去,童桐敢保證最後的結果是:
她會變成癩子(禿子)。
脖子上的黑繩早就不知道落在了那裏。
這個非主流是做過戰前功課的!
頭發已經被汗水侵濕,童桐舔了舔後牙槽,“……真是小看你了。”
男人露出嗜血笑,“你朋友說的對,你不會每次都那麼幸運的!”
“那可不一定……”
童桐扭了扭脖子,這才發現連後背的內衣扣子都不知道什麼時候掉了,出拳、踢腿,都有東西跟著晃動。
她現在都恨不得把這兩坨礙事的給割下來。
但是想也沒用。
給師父發出去的消息少說也有半個小時了,居然還沒動靜。
到底是女人的身體,已經有些精疲力竭了。
“呼呼……”
就當她喘著氣,咬牙準備再次撲出的時候,
一個溫和的聲音在不遠處響起,“……需要幫忙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