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子像是散架了般,整個後背更是火辣辣的。

腦子裏像是有個和尚在不停的敲木魚,清脆的聲音像在腦袋裏響起。

嗡嗡嗡,悶聲悶氣的,震得五髒內服都難受的想吐。

睜開眼的一瞬。

童桐一愣,險些以為自己穿越了。

男人脖頸上的鎖骨微微凸起,讓人聚焦,但更是引人遐思的是古式衣裳的領口上半遮半掩的鎖骨,再往上,便是精致的五官,性感的薄唇。

“畢一泓?”

她的聲音很輕。

男人的視線瞬間就從遠處撤了回來,落在她身上。

“醒了?”

童桐扭過頭,看見一片廢墟。

她掙紮著要直起身,後背頓時猛地抽痛起來。

腰身挺到一半就要落下,她下意識勾住畢一泓的脖頸。

畢一泓身子一僵,然後看著她視線放柔,繃緊的肌肉又全部鬆開。

“你和我師父什麼時候來的?”

“你被門神打中的時候,我們正好趕到……”

“所以……這裏,是你們造成的?”

眼前的場景,一片廢墟。

不少磚塊和鋼筋暴露在空氣中。

老道提著曹鑒從瓦礫上跨過,發出‘喀嚓喀嚓’的聲音。

“嘿,要不是看你還是個小孩子,師父會放過你?別找死啊!”

“啊啊啊……誰要你放過啊?你們幹脆連我一起殺了吧!我爺爺不在了,白玉不在了,我活著還有什麼意思!”

老道是個樵夫。

寬大的道袍下麵其實滿身的肌肉疙瘩。

提個六七歲的孩子很輕鬆。

但是如果一個六七歲孩子手腳並用掙紮起來,還是有些費勁。

“啊,你居然咬我!”

老道吃痛,鬆手。

曹鑒跳下地,踉踉蹌蹌的跑到廢墟前,蹲下就開始刨,一塊塊漆黑滾燙,還冒著煙的磚被他搬開。

小小的身影,臉上淚痕還沒幹。

“爺爺……爺爺……白玉……白玉……”他胡亂的喊著。

“吵死了。”

薑沐遲的不悅的嗓音響起,然後也沒管他,抬腳就走。

轉身,就對上童桐的眼。

“師父。幫他!”

童桐開口,

才不是因為什麼見鬼的慈悲心腸。

隻是因為她這單業績還沒完成,如果曹鑒想不開自殺了,這單業績可能就和死於非命的劉慶一家一樣,是不算數的。

薑沐遲立在原地好幾秒,薄唇緊抿在一起,有點刻薄無情的感覺。

然後,他緩緩歎出一口氣,回頭看著曹鑒:

“那隻貓還沒死,你哭什麼?”

“真的,真的?”

曹鑒轉過身,眼淚在眼眶裏淌的更凶了。

“香壇裏還有兩截魂線沒斷……”

薑沐遲臉色不是很好看,在他看來業績什麼的哪有童桐的安全重要。

摧毀一切輕而易舉,找一樣東西,薑沐遲還是浪費了兩分鍾。

香壇被拋出來的一瞬,曹鑒立馬抱在懷裏。

老道插著腰,走上前,敲了對方幾下腦門兒開始訓人。

“我們就是接個單,發布任務的是你爺爺,幾次三番找我們的,也是你爺爺。

你家的貓吸引多少貓過來,我們就得抓多少,我們又不是閑的蛋疼,自然要找原因。

找到了原因就要解決。

你們爺孫兩沒商量好遛我們玩不說,你還放門神驅逐我們,傷了我師妹,

你說吧……怎麼賠償?!”

曹鑒抱著香壇瞪大眼,一下子退開:“賠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