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以薇捏著衣角思索了片刻,濕漉漉的發尾還在滴答滴答著水滴,貼在後背上的長發極度的不適,然而她沒有心情去整理,隻是輕咬著唇瓣,在思索著要不要去管那個“龐然大物”了。
觸到那奄奄一息,甚至身上還沾染著血跡的人,她便覺得雙腿沉重下來,沒有辦法抬起來挪動一步。
緊擰著眉頭思索了一下,她捏著衣角的手倏然用力,搖了搖頭,便迅速的返回至海邊。
“喂,你怎麼樣?”
輕輕扯了扯那個趴在岸邊的人,準確來說,是一個年輕男人,略帶警惕的開口詢問著。
隻是身旁的男人卻並沒有絲毫的回應,而且身上明顯有著多出的傷痕,身上破碎的衣服上還沾染著血跡。
她彎眉緊擰起來,伸出手臂在他的鼻息間一觸,頓時眉頭擰的更加厲害起來,“糟糕,氣息這麼微弱,分分鍾就會沒命的吖。”
想到這裏,白以薇也沒有時間去糾結什麼了,雖然觀主說不可以帶陌生人去道觀裏,但是眼下生死危機啊,豈有見死不救的道理?
這樣想著,白以薇來不及將身上的衣服裹好,直接將身旁的男人翻過身來。
卻在下一瞬,觸到那一頭淩亂的碎發下的五官,如同刀刻一般的俊美,即便渾身滿是傷痕,狼狽的不成樣子,甚至麵色都有些蒼白,但依舊散發出一股令人無法抗拒的王者之氣。
在整個道觀裏,唯一的異性是每天道觀裏打鳴的那隻雞,所以此刻,白以薇所看到的男人,是她平生第一次見到的異性,所以,她深深的吞咽了一口口水,從未想過,所謂的男人,並沒有觀主她們所說的那麼可怕吖。
而且,看起來好像很好吃的樣子。
比起觀主那凶巴巴的冰塊模樣,眼前的這個花美男倒是賞心悅目了許多。
所以白以薇不禁在想,若是帶回道觀裏的話,或許,觀主會誇讚她一番,說她棒棒噠也不一定呢。
就在白以薇想象著觀主見到眼前這個花美男時候那種模樣的時候,懷裏的男人倏然晃了晃腦袋。
重點不是這個,而是,他所晃動磨蹭的地方,實在是……
白以薇抱著他的腦袋的小手臂頓時僵硬住了,她好似被人點了穴道一般,整個身子僵在原地,一頭黑線的垂眸看著懷裏微擰著濃眉,好似格外痛苦隱忍模樣的男人。
“喂,你在蹭什麼?”
直接將懷裏還在亂蹭著的男人直接丟在了一旁,白以薇的小臉頰漲紅起來,無比憤怒的怒視著石頭上的男人,恨不得一掌劈死他了。
此刻看來,男人還真的如同觀主所說的那樣,是極其危險的生物吖?將胸前滑落的道袍向上扯了扯,白以薇懶得去管那個奄奄一息的男人的死活了。
憤憤的欲要轉身離開,可是沒有邁動步伐,卻又咬了咬牙俯下身來,無語的再度抱起他,“該死的,等我把你救活過來以後,再跟你算賬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