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卷 總體指向研究
第一章 生產過程各階段的組織
我們前麵討論的是建立在下述基礎之上的：與工業生產和分布過程相關的活動是一個不可分的整體，受區位力的驅使，這一整體隻能傾向遠離原料地和消費地，而且其走向完全獨立於其它工業活動，但事實上這種不可分性和獨立性是不存在的。
現在，我們需要考慮下列事實：首先，幾乎每種工業的生產過程都是由不同的部分組成的，它們在技術上相互獨立，並因此可在不同地方完成。我們可以把生產過程看作是一堆小球，它們由於前麵所討論的（動態）區位要素的作用而滾向同一地方，而且受區位要素作用還會重新分布；第二，這些能使小球（生產過程的各部分）運動的力並不局限於某一特定生產過程，而是一個國家工業生產不同部分相互扭結形成的合力綜合體中的一部分而已。我們把第一類看作是某一特定生產過程或企業（Produktionsstufeng－liederung）的不同階段的組織，把第二類看作是這些獨立生產過程的統一體（Ineinandergreifen）。
一、生產階段和運輸指向
假設工業隻受運輸成本的影響，而忽略了勞動力和集聚引起偏差的影響，那麼生產過程就無須在一個地方完成，可把它分成不同部分在不同地方完成，這意味著什麼呢？
很明顯，導致生產過程分離為不同部分，並導致不同部分到不同地方適當遷移的唯一原因是為了節約噸英裏。把噸英裏降低到最小量是調節運輸指向的唯一原則--該原則產生了區位，這些前麵已經討論過了。相應地，如果生產階段或生產部分的位置被分開，我們必須考慮噸英裏量是否降低了。如果降低了，我們就得確定該工業的運輸區位。
（一）
我們首先來看一個簡單的實例，一個企業有三種原材料產地和技術上分成的兩個階段組成。第一階段兩種原材料加工成一種半成品；第二階段半成品與第三種原材料加工成一種成品。假設最終產品所需一定比例的原材料，按照所述區位原則便可確定不可分部分的生產區位P（圖33）。假設可分部分的生產區位為P1和P2；P1為第一階段，P2為第二階段。分離之後的結果會如何呢？顯然，兩個具有三個角的區位圖取代了一個具有四個角的區位圖。第一區位圖是M1M2P2，兩個角是生產第一階段兩種原料產地，另一個角是生產第二階段的生產地，顯然它也是第一階段的消費地。第二個區位圖為M3P1C，它取決於第一階段的生產地、另一個原料產地和最終產品消費地。第一生產階段P1的區位是第一個區位圖中的運輸成本最低點，或我們所說的最小點。生產第二階段P2的區位是第二個區位的最小點。因此，各生產階段區位的確定則正是我們需要分析的範圍。它涉及到確定新區位值的各個角頂點和位置，這些頂點便是各生產過程的位置，因為這些頂點就是分離的生產過程的地點。如果我們找到了各角頂點，問題就解決了。有關數學問題見附錄Ⅰ，8。我們將利用有關答案，但我們先看看生產階段何時分開。
要回答這一難題，我們必須改變我們的問題。即問題不是何時可分而是何時不可分，生產在什麼時候仍然保持單一呢？如果我們再看看區位圖，很快就會發現，單一區位的產生隻是各個生產過程的可分階段多種區位的特定情形。當第一階段區位圖中的生產地和消費地重合時，當第二階段區位圖中的生產地與半成品的生產地重合時，便出現了這種特例的區位。一旦這種重合發生，兩個區位也就重合。而在其它情形下兩個區位是分離的。區位何時分離這一問題引出了以下這個問題：在什麼特定情形下分離階段的生產地重合呢？我們先隻考慮有兩個生產階段的企業。
乍一看，我們會認為僅當第一階段的生產地在消費地時（因為重量比），並且僅當第二生產階段的生產地（也由於重量比）在第一階段半成品原料地時，才產生重合。如果真是這樣的話，區位分離則概莫能外（假設在各種技術條件下生產過程是可分的）；實際上，包含若幹技術階段的任何生產過程都存在各技術階段的區位。但並非都要具備這些條件，隻要第一階段位於消費地或第二階段位於半成品產地就行了。一方麵，如果第一生產階段位於消費地，那麼第二階段的任何區位將由第二階段區位圖的重量比決定，比如，區位走向第二階段消費地、或者原料產地、或走向任何中間位置。這樣當然促使兩個區位重合。另一方麵，如果第二階段位於半成品產地，那麼它就會跟隨半成品地點的任何位置。比如說，區位在初始原料產地或任何中間位置，在這種情形下兩個區位也重合。
相應地，無論是在第一階段還是在第二階段，區位不發生分離的條件（重量比）是：一個階段的區位跟隨另一個階段的區位。然而，如果技術上可行，下麵的分析將表明分離是何等的頻繁。為使第二階段生產跟隨第一階段的區位，半成品就必須要有一個至少同未來產品重量與所有輔助原料重量總和相等的區位重量進入第二階段--遵循我們前述的原則。這意味著產品在第二階段失重很多。不過，第二階段和其後的工業生產階段常隻涉及純原料的加工，隻有少量廢物（Materialrückstnde）損失。因此，這些階段很少會有這樣的區位，除非它們是原煤指向。這一點就不多談了。另一方麵，如果第一階段的生產地要跟隨第二階段的生產地的話，那它就必須布置在消費地，這意味著第一階段不能有原料損失，或至少損失部分由廣布原料補償了。由於工業生產的第一階段常是提取純原料稱之為廢料損失的過程，所以，這種情形也很少見。總之，在任一情況下，兩階段重合的條件都不常見。至此，在初步分析的基礎上我們可以說：技術上可分的生產過程的規律是：生產分離為若幹區位，而單一生產區位為特例。
（二）
下一個問題是：當生產過程可分時，其區位應該位於何處？我們將過解答生產過程何時可分這個問題來解答。
我們所指的各階段的區位作為新區位圖的頂點能被固定下來，在這些頂點處完成分離生產階段。新區位圖依照一般區位必然建造在這些區位圖之中。關鍵是找出各個未知的頂點，見附錄Ⅰ，11。這些未知的頂點即是各生產階段的區位。我將把附錄中的結果用於幾個重要情形。
我們先假定分為兩個階段的生產過程每階段需要兩種原料。顯然，兩個階段區位圖都是三角形。因為我們知道"兩個區位圖帶有一個區位角（頂點）"的重量三角形（圖34），所以我們知道兩個未知角即兩個區位所在的兩個圓所在的位置（即過M1M2和M3C的兩個圓）。我們還知道，從圓上取兩個點（圖34上的O和O1兩點），兩個區位就落在兩點的連線上（見附錄Ⅰ，9和11）。該直線與圓相割的點就是兩分離生產階段的區位（圓上相鄰的兩點P和P1）。我們很快就會發現，這條簡單的規則是很有用的。
現在我們假設一個生產過程需要兩種原料以便整個過程可在一個區位圖中完成，再假設這個過程可分，第一階段加工這兩種原材料，而第二階段再使用其中一種原材料（如煤）與半成品一起生產出成品。所給出的兩個階段的區位圖解相當簡單（對照上圖35）。過原材料產地及其第一個重量三角形作邊界角所組成的圓就是第一階段區位的範圍；相應地，由第二個重量三角形（作為圓的外周角）、過第二個原料產地和消費地所組成的圓即是第二階段的一般範圍。圓上O和O1兩點的確定將在下麵闡述。連線OO1交割兩圓的兩個點P1、P2即為兩個區位。
假設一個生產過程需要5種原材料，且該過程在技術上可分為3個階段。第一階段加工前兩種原材料；第二階段加工第一階段的產品和另外兩種原材料；第三階段加工第二階段的產品和第五種原材料，生產出最終產品。
圖36說明了各階段區位是怎樣確定的。原則上說，當生產過程分為並列過程而不是連續階段的過程時，其圖示很相似。以汽車製造為例，鑄造廠和鋼鐵廠把金屬部件加工成半成品，木材加工過程中加工其它部件，其它部件的半成品在各相應企業完成並最後把所有半成品組裝成成品。圖37表示了生產過程和各階段的區位。總之，我們找到了一般答案，但有一個重要的限
製條件，即當各生產階段隻加工兩種原材料時結論才成立。各階段用三角形來體現其區位圖。這一局限性似乎令人沮喪，其實不然，因為很少會出現彼此銜接生產階段的每個階段都是複雜的混合過程的情形。隻有當若幹個複雜生產階段彼此銜接時，運用我們目前創造的這種方法才不奏效。在所有其它情況下，我們都可以確定比較簡單的生產階段的區位所在的圓（參閱圖38，M4C表明一個相鄰的簡單生產階段的圓，於是，這就能找到弧線（P1－P1′），其上存在著更複雜連續的生產階段的區位。為此，我們可以使用範力農構架，即沿相鄰階段區位的圓周移動複雜區位圖的一角，便可得到這樣的弧線）。過這種方法，我們得到了兩個區位具有相當深度的一般方法。即便是生產過程再複雜些，我們當然可以過更高級的數學手段來解決。特殊情況特殊對待。但我們隻限於討論一般規則。
（三）
上述結論的另一個方麵是很有趣的。簡單的圖示不僅能使我們確定可分生產過程的區位，它還可以更準確地回答"分離何時發生"的問題。附錄（見附錄Ⅰ11）的數學分析告訴我們：如果確定各階段的圓相交，同時確定區位的直線穿過兩圓的交叉部分，分離則不會發生。
但這在理論上並不重要，它隻適用於某些特定的地理位置，它隻是不同階段原材料產地偶然接近的結果。顯然，確定區位的直線與圓相交的交點落到了圓的公共交叉部分，分離則不會產生，
因為交點彼此相背（見圖39）。相交後兩個生產階段的因素仍然兩分歸屬，結果是相交部分形成公共區位。
（四）
前麵討論的方法很有意義，即便是可分離生產過程的原料產地因啟用新原料地而發生變化，這種確定區位的方法也適用。當最後生產階段的原料產地處在消費地附近，或當第一階段原料產地位於主要原料產地附近時--比那個不分離生產的區位圖內非常有利的實際原料產地更近，這種新原料地代替舊原料地的現象是常見的。圖40表達了這種情形。原料地M′2在第一階段取而代之。同時，M′3在第二階段被使用，因它們比M2和M3更有利於分離生產過程，而M′2和M′3則更有利於不可分的生產過程。顯而易見，原料地的取代，並沒有使確定分離的生產階段區位複雜化。我們在新原料產地基礎上遵照前麵的規則進行作圖。
即便是原來不可分生產過程隻使用一個原料地的一種原料現在代之來自不同原料地不同的生產階段，由於這種原料進入了各個階段，那麼我們的方法仍然成立。常見的例子如煤。總之，生產過程的分離迫使不同原料產地的更替，這是我們的作圖法的基礎。這種作圖法不會遇到特殊困難。
二、生產階段和勞動力指向
讓我們接著假設一個工業在其生產過程或部分過程中是勞動力指向。那麼，如果工業生產過程被分離且指向各階段的區位，將產生什麼影響呢？
如果該工業受運輸指向（其基礎畢竟是勞動力指向），已經把工業分解成各個生產階段，那麼，每個階段的區位就可看作是一個分離生產過程的區位。按照我們已知的原則，區位將會受特定階段上勞動力區位的影響。如果勞動力區位坐落於其生產階段區位圖的臨界等費用線內，便會出現偏差。如果偏差發生了，這偏離的點就取代了運輸區位。由於偏離點成為該特定階段的區位，從而它會影響相鄰階段的區位圖。結果，各階段區位的作圖就得簡化，因為該階段的區位圖中一個固定的、確定的角代替了要過作圖來尋找的未知角頂點。
結果是勞動力區位不但改變了本階段的區位，而且也改變了在它前、後階段的區位。因為這些區位不可確定，進而所有區位便會相互影響，單循環式地產生影響。兩個相鄰階段的區位會按它們之間的勞動力區位各自選擇指向，正如圖41所示的有兩個階段的生產過程，勞動力偏差影響了第二階段。由於這種偏差，便可節約部分運輸成本（P′1P′2的距離小於P1P′2）。這個條件增加了出現的幾率，對此，要從本階段區位圖的臨界等費用線上作出推斷是困難的。
我認為沒必要深入探討所涉及的這個小小的變化。更值得注意的是，在這種情況下，老原料產地會被更有利的區位的原料產地所取代，在一個可分的生產過程中，這可能是意味著整個生產階段的區位消失。而代之以建立完全不同的原料地基礎上的區位，而且這些不同的原料地恰好接近有吸引力的勞動力區位。在某些情況下，僅由於某一階段的勞動力偏差，便可能使整個生產過程的所有階段的一係列區位發生巨大變化。但是，這種原料產地的更換區位建造當然不會帶來任何困難。從理論上看，其影響雖然完全等同於在一個不可分生產過程中原料產地的替代：給勞動力區位的吸引力的加強完全成比例於產地替代所帶來的運輸成本節約。
最後，我們還想提一下，勞動力偏差自身引致某些區位的偏差，導致生產過程分離，這些區位過去曾隨相鄰階段的區位而定。這是勞動力偏差的影響，表麵上影響很大，但它不包含任何理論問題。
三、生產過程和集聚
有了上麵分析為基礎，如果把集聚因素考慮進來，那麼我們要判定這將意味著什麼。我們主要還是探討同樣的問題，即探討勞動力指向引起偏差時所遇到的問題。
集聚的一個獨立的功能存在於各個生產階段之中，並獨立地影響各個階段。集聚按其一般規則施加影響。正如我們所熟悉的，具有集聚可能性的生產階段，其區位圖等費用線係列之交叉部分的形成製約著集聚中心的產生。
在勞動力偏差中會產生這樣的問題，無論集聚實際產生在何處，生產階段的區位也會出現偏差。這些生產階段位於產生集聚的生產階段之前或之後。但是，在勞動力偏差情況下所討論的在集聚偏差情況下同樣成立。然而，這個問題的意義比起原料產地替代所產生的意義，簡直無足輕重。同在此不用的、更接近集聚產生的新區位的原料地相比較的話，那些被取代的原料產地的位置更為不利。這是因為偏差點吸引力的強化更為重要。
比我們在勞動力偏差情況中所遇到的問題更為重要的是，當集聚點所處的基礎區位圖改變時，集聚點的"位置"也發生改變。但是，我們前麵已經看到當生產過程不可分離時聚集中心也會發生遷移，這是因為放棄了糟糕的原材料產地。前麵談到的情形在此同樣成立：集聚中心依然取決於消費地和最有利的原材料地的區位，並且移動不大。因此，這個問題無須再討論了。
對於給定生產過程可能階段的指向性質的理論分析，至此可以告一段落了。下麵我們討論生產過程中指向的性質所依據的條件，以及已知的現實變化對它的影響。
四、重新回顧現實
（一）一般觀察
工業區位的分離是其技術特性的結果。因此，分離似乎隻依賴於那種工業的一般特征，而完全獨立於環境條件，如運輸成本水平和人口密度。實際上，分離取決於生產過程的性質；這種性質的任何變化都會引起分離性質的變化。更準確地說，一個工業生產過程的技術性質和運行方式將決定生產過程是否存在技術上獨立的部分，決定各部分使用什麼原料更方便，並進一步決定一般經濟發展是如何影響各部分的獨立性和材料的便利性的。由於這些事實而產生和改變了若幹區位圖。
可以更俗地說，當更多的原材料投入使用，當附加原材料使用於幾個獨立的生產階段時，這就促進了工業的分離。對於一個有一係列獨立生產階段的工業來說，如果隻有第一階段需要加工若幹種原材料，而其它所有階段隻附加使用了勞動力，那麼，運輸成本基礎上的分離就沒有必要了。在這種情況下的圖象表示出第一階段的區位靠近原材料地，同時其它階段的區位將在第一階段的區位和最終消費地之間的某個位置上。事實上由於市場（Ab-satz）優勢其它區位幾乎總是分布在消費地。盡管生產過程可能有獨立的生產階段，但我們隻把它分成兩個階段，稱之為原料階段和消費階段。那些在其高級生產階段不使用煤的、陳舊而又簡單的。尚在運營中的工業可作為我們的典型情況。但是，如果原料進入一個或幾個高級生產階段，那麼獨立的區位圖以及固定的獨立區位將會出現。值得注意的是：隻有使用重原料，如煤和粗原料，才能真正延長區位係列。因為使用純原材料或廣布原材料具有推動生產傾向消費地的影響，從而不改變原來的情形。如果生產過程可分的話，那麼在生產高級階段煤的使用無疑是現代發展激勵生產過程分離的主要因素。
然而，如果說給定工業要分離的趨勢與高級或後期階段所用原料失重大小成比例的話，那就錯了。因為即便所用原料有微小的失重，考慮到運輸成本，一個獨立的生產階段及其一個分離的區位就產生該原料基地，失重大小大體上不會影響這種情形。它所決定的隻是該生產階段的區位受該失重原料地的吸引程度。如果參與高級生產階段的原料是煤，那麼，這種吸引力強烈地將分離階段重新統一在煤儲藏地上。
上述對生產過程分離程度依賴於原料參與生產過程的程度的分析並未詳盡討論分離過程的環境條件，隻考慮運輸成本參與時分離是由生產過程的性質決定的。但是，我們已經看到分離還因為勞動力或集聚引起的偏差所致。至於偏差產生的可能性，分離依賴於兩類指向所服從的條件。由於運輸成本和人口密度共同決定勞動力指向和集聚指向，因此，要分離一個生產過程中那些未曾分離部分，更要依靠運輸成本和人口密度。如亞麻布（Wsche）的生產，原來是偏向大量勞動力的區位的，而現在卻被分離，把中間的布的刺繡階段（如德國生產的）轉移，遠離了《馬德拉島》。顯然，這種情形的分離的原因一部分在於運輸成本這一決定因素的降低。我們應對這種一般趨勢稍加說明。
（二）實際發展趨勢
前麵說過，生產過程的性質及其運作從根本上決定著不同工業群體是否組織為生產階段，如果組成為生產階段，又以何種方式組織呢。如果認為中世紀商業的技術差異微不足道那就大錯特錯了，以此，我們正是從這兒開始對實際發展的分析。當時存在著生產階段的技術結構，生產當然來自傳統工具，這些傳統工具曾經是歐亞文明（vorderasiatisch－europischerKulturkreis）的公司財富。這些生產工具盡可能地把生產過程分成許多技術上獨立的部分，因而它們從技術上把生產過程撕成了碎片。金屬、木材、皮革、纖維以及絕大多數食物原料度必須經曆這一漫長的生產過程，而且存在許多獨立的階段。但是，中世紀經濟製度卻有兩個很典型的特點：第一，附加在技術分離的生產上的經濟組織沒有分離出任何顯著的內容。能夠形成獨立經濟組織的連續的生產階段仍舊很少，很少超過兩三個；第二，獨立經濟組織的生產階段一般仍集結在消費地。同時，伴隨生產過程輕微的經濟分離不會引起生產各階段區位的地方分離。眾所周知，中世紀城鎮經濟政策的一個必備部分就是防止出現過多的連續生產階段（以及在城鎮市場上生產的保持力）。
但是，怎樣製定政策才能使技術上獨立的生產部分集中在城鎮市場周圍？顯然，技術上潛在的生產可分不會促使他在空間上可分。所有這些生產過程單個的、獨立的部分大都指向於消費地，就像我們看到的那些中世紀手工業不可分割的單元都指向於消費地一樣。
對那些不指向消費地的工業，出於工業集中的目的，采取城鎮集中的政策是行不的。實際上，隻要我們把中世紀較大的農村貿易（Landgewerbe）設想成"生產階段"的話，我們就完全理解了農村貿易的發展了。把用於城鎮的貿易政策用於鄉村貿易就一定失敗，因為這些政策不能克服生產階段指向原料地而不是消費地的區位原則。其結果，城鎮集中政策從不試圖把鑄造廠圈入城牆之內；鑄造廠總是指向於原料地的。同樣，城鎮也不能把成長中的玻璃廠引向它們自己，因為玻璃廠指向燃料原料地。14世紀以來，水利逐漸用於生產，因而生產過程初期和中期階段增加了"原料化"，盡管有城鎮集中政策，這些生產階段--鋼鐵廠、煉銅廠、造紙廠--跟隨那些已經落腳於城外的生產階段也落腳於城鎮之外。
正是中世紀生產中這種小小的"原料化"導致了生產階段的細微的區域分異。
要分析深入的發展是如何導致生產過程的進一步分離是很有意義的。我們認為，在15、16世紀組織和配置體係中，大規模紡織工業是工業遷移出消費地的代表，它們大規模的生產填充甚至摧毀了舊的手工業生產。抽紗和紡織業從縫紉業中分離出來，遷到了勞動力成本最低的區位，而縫紉也仍就指向消費地。顯然，是環境條件而不是技術條件的改變，淘汰了舊的手工業生產區位單元。由於運輸條件的改善並伴隨人口密度的增大--現勞動力剩餘，促使勞動力成本降低。按照配置體係而組織的生產過程的那些部分遷移到更有吸引力的區位。
第三次大變革期間，從18世紀後半葉到19世紀末，生產階段的區位進一步拆散了。這個時代舊重商業主義工業在配置體係中運行著，手工業自身也逐步機械化並逐步壯大起來。當機械化的抽紗業從機械化的紡織業中分離出來；當機械化的木料設計和精製廠把自己推在鋸工廠和各類成品生產之間時；當靴腰加工出現於製革、製靴和製靴業之間時；當紙漿生產在造紙業中形成一個獨立的階段時；當機械化的金屬加工使半成品生產工廠（如鎖、表、汽車的零部件）廣泛出現在原料產品和成品之間時；簡言之，當生產的機械化創造了新的具有獨立區位的生產階段時，生產的曲折過程又前進了。
毫無疑問，生產的機械化和資本化做出了像19世紀大工業革命時期所做到的，因此造成的印象是生產過程由於勞動分工和獨立的指向而加速分離。可以肯定地說，這一過程值得作為"國際勞動分工"表層學說的基礎，它與自由貿易理論緊密相聯。過這個學說，我們認為，一個由於勞動分工不斷加強使獨立存在的生產過程的各部分十分自由地遷移到它們最佳區位，並且同樣的部分會集中在這些地方，這些部分地方性地集結著。因此，首先應當考慮的是生產過程中該部分的區位分布。經濟學家觀察了勞動分工怎樣使生產過程發生分異的，但他們不區分生產各階段的專門化和分異；他們隻觀察各階段獨立的地方指向；由於勞動分工的思想常變成了所有經濟學家休眠的枕頭，我們也背靠（在區位理論範圍內）在這個地理或國際勞動分工的思想上，或許是一個美妙的思想，但缺乏實際意義。
生活中我們隨處體會到生產過程新增部分持續分離的全部概念--這是一種建立在勞動力分工基礎上的概念--真正揭示了一個短暫的生產階段，隨之而來的是一個大為不同甚至是完全相反的發展階段。我們今天正麵臨這樣一個現實：工業過程的資本化和機械化正沿著和集中化相反的方向發展。在某種意義上說，如果機械化把生產過程分化成最小的部分，以便使這些部分受製於他的力量並且賦予它們適當的形式，那麼，同樣的機械化現在是收集機械化了的、組織優秀的部分結成單元。這樣，機械化過大規模的集中來改變帶來全新而巨大的工業區位變革。這種集中過程首先是資本的集中，它們不必影響生產的複合部分在技術上和組織上的獨立性，而使某一生產階段的原結構及其區位繼續保持完整。但事實上，在資本的集中傾向和技術的組織傾向之間存在許多相關環節，此時，有關環節的討論使我們過於離題了。顯然，資金的集中為組織和技術過程的集中創造了框架，新框架彙集那些過去曾經獨立的生產過程。大家都了解鋼鐵工業的發展，曾經獨立的采礦、冶煉、軋鋼過程已彙集成一個不可分的過程。在這個發展過程中還有許多並行發展，這些發展似乎不那麼顯眼，但不是沒有作用的。毛織品製造商需要有一個紡線作坊並試圖同自己的紡織廠聯合起來；五金製造商隨著配套體係的成熟把不同的生產部分聯合起來；槍支製造廠包括了從原材料到成品的所有生產過程--這些都是一般發展的幾個特殊例子。每個地方的資本積累都依靠技術和組織的聯合作為其更大框架。生產階段的結構被簡化了，被分離的各部分又重新組合起來。新的"區位單元"產生了，它們有時包括一係列的工業。這些新單元必然按照因聯合而產生的"區位重量"、"勞動係數"和"製造係數"重新調整自己的指向。一個全新的指向在發展的開端必然藏在背後；某些強大的工廠會吸引其它生產階段，這樣，該工廠便成了結晶的中心了。鑄造廠可能吸引軋鋼廠或鍛造廠；鍛造廠可能吸引適當規模大小的鑄造廠或硬件廠。即便是這樣，發展的開端可能會意味著引人注目的區位變化，它可能使工業失去一些專門化生產的部門。導致整個或部分工業區的停滯。
但是，漫長的曆程並未在工業生產各部分或階段被吸引到更強的結晶點時便嘎然而止。就是說，這種長期運動是連續的，直到它充滿整個工業。這樣，長期看來，由聯合產生的大單元就必然產生一個新的基本指向。由於大量的固定資本在卷入了這些工業巨人的分散區位之中，而且大量固定資本隨著區位的曆史發展而投入區位絕對的分量，這個新指向的產生可能較慢。但是，當區位完全由經濟規律決定時，新指向有時肯定形成了，並推動新單元進入由區位重量、勞動力係數及其形成係數所決定的區位之中。至此，從最新發展開始到集中的區位變革宣告結束。整個十九世紀我們都受到區位變革的影響，這種變革從單元式的、簡單的手工業組織開始，最終形成老式的獨立的大規模工業一種非常混亂的指向。今天，我們正處於一種新變革的發端，它可能帶給我們一個更為簡單的新取向，帶給我們聯合組織化的大規模工業的區位單元。
第二章 獨立生產過程的相互作用
迄今，我們所做的深入的推演，是依據下麵的假設，即各種工業生產過程之間互相獨立，不發生絲毫聯係。實際情況並非如此。它們之間事實上以各種不同方式互相作用著。這種相互作用留待探討，或許有以下三種類型：
第一，相去迥然的產品可能出自同一家工廠（Betrieb）。依我們的觀點，這是一種獨立的生產過程的地方聯合。
第二，產地各異的不同產品，可能依賴於同一係列原材料和半成品基地。於是，若幹個不同的工業過程過最初階段的原材料取得聯係了。
第三，一種工業的產品可以進入另一種工業。這種進入，雖然不是前述情況下以原材料和半成品的形式發生聯係，而是所謂"生產手段"或"輔助產品"（例如包裝材料）。這可以描述為一種工業和其它工業的市場聯係。
一、獨立工業生產過程的聯合
假如不同生產過程的產品--因為每個產品在理論上都有其自身的生產過程，我們可以簡單地說，假如不同產品--在同一個工廠生產，那麼這可能是歸於技術上的原因，抑或是經濟上的原因。出於技術上的原因，很可能若幹不同種類的產品必然同時生產，如某些化學工業。但是這種技術要求並非必不可少。生產電纜、蓄電池和其它電子儀器的工廠，生產鬥篷、外套、披肩、短袖衫等等的製花廠如此操作，以示同時生產，則出於經濟上的考慮，尚非技術原因。總的來說，這種差別，如對工業區位一樣，是相當重要的。
出於技術因素聯係的生產過程的聯合，造成了在一個區位生產多種必要的產品。可以認為，在此產地，一個統一的生產過程形成了分叉。影響區位的消費地有若幹個，而非一個。從我們對集聚生產的討論中，我們了解了若幹個消費地影響和意義。我們了解到，若幹個消費地的存在並非將區位的確定更加複雜化了。誠然，在考慮此類型生產指向時，必須將幾個消費地的分量考慮在內。其結果，區位圖包含若幹個消費地分量，分量總數由產品總數決定。這些分量的權重對應於各種產品的重量，如此而已。對於綜合了兩種生產的工廠，其孤立生產單元的區位圖，看上去有些像圖42（見下頁）。然後，其區位根據一般規則而決定。
人們可能會認為，當技術上的生產過程的聯合不必要時，將會出現與技術上的生產過程聯合相同的情形。勿庸置疑，最終產生的區位圖會相當類似，但它是從一種完全不同的方式得出的。因
而，從區位意義上講，完全是另外一種含義。聯合過程的區位圖總是涉及到偏差。由於偏差，這些生產過程被隔離而致孤立時，便將從其占據的區位中遷移，除非這些聯合的生產過程具有共同的原材料地和消費地，而這一點並不經常發生。很明顯，假如它們的消費地和原材料地不同的話，聯合的生產過程就會有不同的區位圖和不同的最小點。假如生產確實聯合了，從最小點產生的偏差就可能已經發生。而聯合的類型，將遵從我們建立的關於勞動力指向和工業的集聚定位的偏差規則，並且據此加以分析。這一分析可以由勞動力偏差的特殊性質以及集聚的性質所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