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名轎夫高呼:“停轎,公子爺有話說。”
這一聲呼喊,不禁對轎夫管用,對騎兵和捕快同樣管用,前方帶隊騎兵一勒馬,整個隊伍頓時停了下來。
十餘名黑袍家丁扶著一名粉袍大胖子奔來,隻聽大胖子遠遠叫道:“誰打本公子的奴才了,誰打本公子的奴才了?”
“醜弟你慢點。”湯校尉跳下馬,對大胖子說道,他隨後扭頭道:“湯公子問話,方才在胭脂巷誰打的人?”
“我。”蘇子昂剛要出聲,金依蕙已冷冷應答。
“你憑甚打我奴才?”湯公子一聲怒喝,渾身肥肉上下顫抖,看清金依蕙容顏後,瞬間沒了怒氣,嘴角緩緩流下一線口水,他忽然扭頭揮拳大罵:“打的對,這群狗奴才就該打!”
“哦,公子罵的對。”一群黑袍家丁先是一臉愕然,隨後明白過來,各自一臉苦相。
湯校尉和穀捕頭對望一眼,似是習以為常。
蘇子昂裝作啥也不知道。
湯公子問:“這是要去那?”
湯校尉道:“去太守府公堂。”
“哎,那那好,我走了。”湯公子一轉身,流著口水又呆呆的望了一眼金依蕙,然後挪動短腿,顛著兩片胖屁股一扭扭向街頭奔去,竟忘了坐轎。
金依蕙望著湯公子滑稽模樣,不知想到了什麼,忽然嫣然一笑,一笑便如冷梅乍放,分外驚豔。
湯公子恰好扭頭瞅了金依蕙一眼,忽然腿一軟,撲嗵一聲跌了個滾兒,一群家丁頓時衝上去拉,亂成一團。
湯校尉看看亂成一團的湯公子一夥人,咬咬嘴唇,道:“起行,去太守府。”
江南郡太守府巍然屹立,比洛都京兆府尚要氣派三分,實不愧天下首富之地。
門前一付對聯。
左書;不收百姓一錢,循天理,右書;一月祿米三百,足夠吃。
咚咚......
一陣鼓聲後,兩班衙役衝上堂來,唱起堂威,蘇子昂等人被押上大堂。
一名麵皮白淨的紅袍官員從後堂轉了出來,坐在椅子上向下一看,喝問:“誰人擊鼓?”
七名方才在胭脂巷挨打的黑袍家丁挽扶著上了堂,苦聲道:“太守老爺,我們擊的鼓,我們被打了。”
太守大人問:“誰打的?”
“她打的。”數名家丁指指金依蕙。
紅袍官員一看金依蕙和蘇子昂,勃然大怒,怒喝:“大膽刁民,上堂見官竟不跪,拖下去先打二十杖。”
“太守老爺。”一名黑袍家丁連忙叫道:“公子說了,姑娘打我們是因為我們長的醜,是我們活該!不能難為那姑娘。”
太守大人看看金依蕙,眸光倏地一亮,道:“知道了。”他看看蘇子昂,道:“你可不是姑娘,來人,拖下去先打二十杖再說。”
“你們敢?”金依蕙一聲喝斥,隻聽蘇子昂道:“太守大人,你門前那對聯上標榜自己清正公平,怎地不問問案情,便下令行刑。”
“你見官不跪,便是錯,先打完再問案。”太守大人幹脆扔下令牌,他看出蘇子昂和金依蕙是一行人的頭兒,想先給二人來個下馬威。
“太守大人,見你我不能跪。”
“為甚?”
“你官太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