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還沒回來。
住在這個房間裏每天的做的最多的事情就是想他,期盼他回來。以前也是這樣,地下室裏等待他的歸來,夜晚縮在他的懷裏感覺特別有安全感,他的寬大的胸膛,溫熱的肉體,有力地心跳,都是讓她睡得如此安穩。
這是和她生活在一起的日子。
誰叫她沒有朋友呢,曾經的朋友都斷了聯係,在大學,在童年,那些看似純真的感情,都在現實中破裂,經曆了一次困難,就拷打了所有的感情,那些情感破碎得那麼容易,這就是曾經積累了二十多年的朋友關係……
他不過上不相識的人而已,看起來有些傻,把自己交給他也是看到他有些單純的眼睛,迷茫的眼睛,他曾經是一個不知道該何去何從的男人。
屋子裏點亮一盞油燈,即便這是白天,窗簾拉攏在一起,有風輕輕吹動窗簾,擺動的聲音感覺十分有動感,油燈微弱的亮光照耀這張桌子,上麵擺著一張鏡子她經常用來看自己,鏡子後麵有他的照片,先看完他的照片,再看自己……感覺上兩個人靠得非常近,這是幻覺,能夠彌補一下孤獨帶來的痛苦。如果在這個世界上你隻能和一個生活交往,你就知道這個人對你多重要;一支筆,一個本子,在桌子上厚厚一摞,這都是日記,日記是死的,感覺是可以當做一個忠誠的朋友,把心裏話寫進去,她完全接納了那些事情,不會有反駁……
還有一雙筷子,這個城堡裏習慣用筷子,她也習慣了,筷子旁是一個白瓷碗,每天用這個他帶回來的晚,吃著下麵送進來的飯菜。用它吃飯會很香。
靠近窗子,貼著牆,有一排書,心理學,犯罪學等等,這些東西看了之後可以講給他聽,增加他的一些防衛意識,讓他的存活率要高一些。他對此很喜歡,當夜晚降臨,他回來的時候,躺在他懷裏,說著這些東西,像是悄悄話,特別溫暖。
一個人的孤獨得好難受。六月份曾經他一直陪在身邊,那段日子好幸福,他突然走了,感覺世界崩塌了。他說,你應該試著出去和其他人交往,她當時點點頭,可是外麵的人有什麼人是值得交往的……沒有……隻有他。唯一的他。
他說,你是被曾經的事情嚇怕了,她很讚同,不過還有一點就是,她從沒有在外麵的世界中找到讓她不害怕的人,出了他。
她是誰?
她長著一張俏麗的瓜子臉,一頭金黃色的長發隨意披散在肩頭,她的美貌緊蹙這,有很多心事,她盯著鏡子後麵的那張照片,那是好多年前的,她穿著一件針織的外套,坐在一張木質的椅子上,這椅子很舊,是從外麵帶過來的,很有紀念意義,屋子裏的東西都是舊的,從以前按個地下室裏帶過來,還有一些新的東西都是次要的了。那張木板床,每次摸著都想起過去十年和他的生活,她一張冷冰冰俏麗並且棱角分明的臉,還有一雙修長的腿,一隻彎曲著,一隻伸展看,很好看,她的腳上穿著一隻露著腳背的鞋子,她的腳很美,她是個俏麗冷冰冰的女人。
房門不知道被誰扭動,她隻是抬了一下眉頭,這個扭動的聲音不熟悉,不是那個人的。她不想回頭。
那扭動的聲音忽然加大,門開了。
她忽然跳起來,跑到門前,她覺得出事了。
狸貓靠在門口,帶著微笑打招呼,外麵的明亮和他的笑容融合在一起。看到他在麵前真好……
“你回來了?”
她撲進他懷裏,狸貓有點呲牙,他的肋骨很痛。
“是啊,不用擔心,我沒事,我們進去說。”
女人很高興,拉著男人進來,她臉上的冰霜消失了。充滿了陽光,她吹滅了油燈,屋子裏暗下來,她拉開了窗簾,陽光又充滿了屋子。
一切變得那麼明媚。
做了這一切,她忽然沉默下來,抓著禮貌地 手,看著她的眼睛,有些悲傷地說:“你受傷了對麼?”
狸貓歎息,果然瞞不住她。
“是啊。有點傷。”
“在這裏對麼?”她輕輕摸著肋骨,剛才她還那麼用力抱他。
“我剛才太用力了。”她流下淚水。
“不是的,伊芙,我期待的就是你抱著我,這點不算什麼,我站在門口等待的就是你的擁抱。能不能別這樣……”狸貓歎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