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淳德還記得Vincent告訴他歐陽文梟是怎麼欺負杜若依的,他心裏的怒火還沒有壓下來。他緩緩閉上了眼睛,他覺得自己老了,恍然間,他已經不再是當年的那個杜淳德了,兒女們的事情他不想幹涉,而他虧欠杜若依很多,也覺得無權幹涉。
歐陽尚勳想阻攔,歐陽夫人就和他吵鬧,讓他煩不勝煩,無奈擺擺手:“你要找律師就快找,找了之後我們也能早點回去。”
離婚是兩個人的事,隻要歐陽文梟不簽字,他也不擔心,隻是覺得日後家裏的日子不會好過了,等歐陽文梟回去定然要發火,如果再讓KK知曉今天的事,那他們是別想再有安穩日子。
等律師的過程很煎熬,對於這個房間的人來說,沒有一個人可以輕鬆坦然地麵對。
屋子裏太安靜,杜若依給歐陽夫婦衝了茶水,轉而看向杜淳德,她不想讓房間裏這麼安靜,安靜地讓人覺得壓抑恐慌:“於清呢?你怎麼會一個人倒在外麵,怎麼不見她過來探望你。”
杜淳德搖頭冷笑:“那個瘋女人,誰知道她還會到哪裏去!”
於清去了很多地方,在杜淳德出門之後她去了監獄探望杜若惜,見過杜若惜之後她就豁然開朗,原來,這一切都是鬱婉兒的陰謀,她就說嘛,如果不是鬱婉兒告訴杜若惜他們所在的地方,杜若惜怎麼可能會找過去。
當時,監獄探望室的玻璃窗內,杜若惜笑得淒慘:“媽媽,鬱婉兒很可怕,你要小心。”
於清已經深切體會到了鬱婉兒的陰狠,隻是她也並不會因此就屈服,既然鬱婉兒可以暗算他們,她也可以暗算鬱婉兒,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為,鬱婉兒做了這麼多事,她還不信抓不到把柄。
“是她告訴我,隻要我殺了杜若依的孩子,杜若依就會比我痛苦百倍,而且最終她會找人頂替我的罪名,她還說……那裏隻有媽媽你一個人,你是不會向任何人揭穿我的……”杜若惜無力地說道,聲音很輕,讓她整個人都顯得有些不真實。
她的滿頭長發被簡短到與耳齊平,看起來精神了很多,但是再沒有以前的活力了,麵部表情也僵硬呆板。
於清看著女兒的麵容,看著看著就開始掩麵而泣,女兒這麼相信自己,可是自己卻親手把自己的女兒推進了監獄,就為了錢為了自己的自由。
她哭了好久,終於抬起頭來,眸光堅定:“若惜不要怕,媽媽會把你弄出來的。”
她說完就轉身離去,所以沒有看到杜若惜在她身後緩緩搖頭。
於清立在街上,回想著先前見杜若惜的情景,唇角緩緩勾起一個冷笑,她已經有了懲治鬱婉兒的主意。
夜裏下起了大雨,也正是歐陽文梟從家裏跑出來趕去找杜若依的時候,鬱婉兒在歐陽文梟的別墅裏轉了好久,總算下定決心先回家再作打算,隻是她沒想到有一個人正在家裏等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