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她怯怯的神情讓許昕想要發火也狠不下心來,他無奈地轉過身子,托起薛妍慘白的兩腮輕聲道:“無論有多少人關心若依,我隻有她一個人,在我心裏,她是獨一無二的。這樣的心情你懂嗎?”
像是預感到沒有許昕的未來,薛妍痛苦地搖頭。
可是她怎麼會不懂呢?她對許昕的愛不就是和許昕守護杜若依的心情是一樣嗎?彼此在他們的眼中是同樣的無可替代。
許昕溫暖的手緩緩抽離,薛妍看著他轉身大踏步離去,猛然回神,快步跑了過去。
她知道自己的做法自私,但是如果自己都不為自己的幸福爭取,誰會施與她憐憫。
“許昕你等等我!”她跑得太快了,並沒有注意到腳下的台階,“你等我,我和你一起……啊!”
她一腳踩空,從三格台階上翻滾下來,手臂又重重地撞上碎石路麵凸起的石塊上,劇痛讓她忍不住驚呼出聲,看著許昕消失在門口的身影,壓抑已久的淚水噴湧而出。
她還是沒有留住他……
殷紅的血染紅了衣袖,又滴落在地麵上,整個右臂都沒有辦法移動,她索性坐在地上等著這一陣疼痛的過去。
她把臉埋在膝蓋上嚶嚶啜泣,沙沙的腳步聲傳來,溫暖的手撫上了她的額頭。
“起來吧……”是許昕,他跑出門又折了回來,因為薛妍的痛呼聲和哭泣讓他不忍心將他扔下,“你的傷需要包紮,包紮完我們一起去,不要哭了。”
他愛著杜若依,但是也不可能眼睜睜地看著薛妍受傷而置之不理。
夜晚的醫院幽靜,歐陽文梟靜靜地站在手術室的門口,楚亦笙走了過來,輕聲道:“你放心吧,若依的傷還不致命,會好的。”
歐陽文梟緊了緊拳頭,冷笑:“不致命?你是什麼意思,想讓她死了你才覺得高興?”
“你!”楚亦笙無奈擺擺手,“你情緒不穩定,我不和你聊。”
歐陽文梟放鬆身體靠在椅背上,他知道楚亦笙不是這個意思,但是就是控製不住自己,杜若依還沒有從手術室出來,他有點神誌不清了。
楚亦和帶著囚禁杜若依的保鏢先一步離開,醫院裏隻有他們兩人,楚亦笙又無奈地看了一眼焦躁不安的歐陽文梟,緩緩走進了隔壁病房。
Vincent正在房間裏安睡,被子被他踢到腳邊,楚亦笙又幫他蓋上被子這才在床邊坐下。
沒等他坐好,門外傳來雜亂的腳步聲,主治醫生從手術室出來。
“病人因為失血過多,腦部供血不足又長時間缺氧,部分腦神經細胞受到損害,可能會短時間出於沉睡狀態。”身穿白大褂的醫生冷靜地說道。
楚亦笙聽到他的聲音連忙從病房裏出來,驚呼一聲:“缺氧嚴重嗎?會不會成為植物人再也醒不過來?”
身為外科醫生的他太了解杜若依的情況,這才是他最擔心的。
歐陽文梟聞言突然站起身,一把扯起楚亦笙的衣領,犀利的眸光緊緊鎖著他:“你說什麼植物人?你剛才不是一再保證她沒有生命危險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