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若終於覺得事情好像不太對了,可是要讓她放棄對付林響響,她又不甘心。於是她便隻能寄希望於林響響那個電話隻是個幌子,趙齊川根本就不會來。
沉默在會議室裏蔓延,各人有各人的神情,除了林響響和仇露露還算是優哉遊哉,其他人麵上都十分精彩以及複雜。
但是隨著時間一點一點地流逝,林響響終於忍不住皺了皺眉,抬腕看表,按照她的計算,從康達到天一,半個小時絕對是夠了的。但是眼下時間所剩無幾,趙齊川怎麼還不來?她不喜歡不守時的人。
杜若也同樣在看表,看到等待的時間終於快要到了,這難熬的半個小時終於快要結束了,她的唇邊忍不住又掛上了得意的笑容,隨後用同樣得意的口吻道:“還當你真能請來康達的趙齊川呢,原來不過是緩兵之計麼?”
手指在桌麵上扣了扣,林響響正打算說話,會議室的門卻被人從外麵猛地推開了。她下意識地低頭看了眼表,一秒不差,一秒不多,剛剛好滿半個小時……o(╯□╰)o
林響響的嘴角忍不住抽了抽,她覺得趙齊川應該不會這麼風騷,那麼風騷的就顯然另有其人了。
她回頭,果然見某個為老不尊,看上去不過三十出頭,風度翩翩,不到最後一秒不出現的家夥正站在大門口,那斯文英俊的臉,那翩翩的紳士風度,可不就是童晉秋麼。而圓滾滾的趙齊川跟在他的身後,看上去有點像仆從……
童晉秋從某種程度上來說和林響響有些相像,他也同樣無視了眾多異樣的目光,一腳踏進會議室,同時瞥著杜若道:“小女娃,可是你在欺負我家女兒,真當我們沒人了麼?”
那理直氣壯的態度,理直氣壯的語氣,理直氣壯的表情,無一不體現著童晉秋本人的囂張,以及,他完全沒把這裏的人看在眼裏。
可是童晉秋不像林響響,她暫時還是個無名小輩,他卻不同,他是童家企業的當家人。能夠和童家企業當家人相提並論的顯然隻能是林響響父母那一輩的,天一,還沒有資格。所以他囂張,也有他囂張的道理,也沒人敢對他的行為多加置喙。
趙齊川十分歉意地看了林響響一眼,就轉身出去,再進來時,十分吃力地抬了一把舒適的扶手靠背椅進來。把那椅子擺在大門口,回身再關上房門,趙齊川畢恭畢敬地站在了椅子後,等著童晉秋落座。
童晉秋拍了拍衣服下擺,煞有其事地端坐在了椅子上,架勢擺得是實打實的。
在他們兩人忙活的當口,會議室裏再一次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靜,而林響響望著童晉秋的眼神,就跟看神經病是一樣一樣的。她就不明白了,童晉秋哪來的那麼多講究,這排場擺的,就跟古時候的皇帝似的,是直接把天一會議室當成行宮了麼?
童晉秋收到林響響莫名其妙的眼神,他回以一個風流倜儻的笑,笑裏的意思很分明:乖女兒,我這不是在替你撐氣場麼。
林響響忍不住又抽了抽嘴角,她發現童晉秋一出現,她好像就得破功,之前她努力營造出來的氣場眨眼就被童晉秋弄沒了啊。於是林響響又抽了抽眼角:真是謝謝了!
童晉秋厚顏無恥地一咧嘴角,不客氣地點頭接受了林響響扭曲的謝意。
在兩人眉來眼去幾個回合的交鋒之下,林響響徹底敗下陣來,和這老狐狸鬥法可不是她現在的當務之急。
回過頭去,林響響瞧著震驚過度的杜若終於回過神來了,她顫巍巍地伸出手指指著林響響,抖啊抖,“她她她,她怎麼可能是你女兒,她又不姓童!”
關於這個問題麼,林響響抬頭望天,一臉不想多說的表情。
她不說,她身後的童晉秋卻含笑開口了,“誰規定我乖女兒要跟我姓了,她要是跟我姓,有些人可就得從國外衝回來了。”
那笑意濃濃的語調,林響響怎麼聽都覺得刺耳,於是她擺正視線,淡淡地拆台道:“誰是你女兒。”
“幹女兒也是女兒嘛,響響你不承認可真是讓人傷心啊。”泫然欲泣的語調,要不是知道童晉秋是什麼德行,林響響就要以為他是真的傷心了。
林響響扶額,扭身過去伸出手道:“真是非常感謝幹爹大人給我送文件。”
童晉秋聽林響響終於肯叫人了,一臉非常舒爽的神情,然後他伸手往後,趙齊川就立刻將合約放在了他的手上,他再轉手遞給林響響,“我大老遠的跑一趟,響響你可別讓我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