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宇琛一臉挫敗的表情,他將腦袋埋進林響響的肩頸,熱氣嗬在她的耳側,無奈道:“碰上你,我就開始把握不住自己的所有了,所以,算了,我認了。”
眼睛彎成月牙狀,林響響像摸自家小貓咪一樣摸著洛宇琛的頭發,笑嘻嘻道:“能認清現實就好。”
這叫什麼?這就叫做得寸進尺,給點顏色就開染坊,真是一點都不害臊啊。不過,他貌似還挺喜歡她這樣的,洛宇琛忍不住摸了摸自己挺直的鼻梁,認識林響響以來,第N次發現自己有受虐傾向。
不過,雖然她們母女倆昨晚上相見都有些做戲的成分在,但是洛宇琛也能看的出來,蔡清雅對這個女兒是十分疼愛的。而林響響呢,她就算嘴上不說,心裏也同樣一直記掛著自己的母親。十幾年的分別並沒有讓她們彼此減淡一點對對方的思念,反而變本加厲地加深了兩人之間的感情。
想起昨天晚上在樓上偷聽到的東西,洛宇琛從林響響的脖頸處抬起頭,微微擰了擰眉頭,稍稍猶豫了一下,還是問道:“你剛才說,你知道他們為什麼要將你一個人留在國內,並且數十年沒有來看過你一次的原因?”
林響響臉上的傲嬌神情減淡,她淡定地點了點頭,“我知道啊,一直都知道的。”
洛宇琛看了她一眼,確定她並不是在強顏歡笑,而是真的對這件事理解,才繼續道:“我昨天,聽到了你爸媽在樓下的對話,伯母她哭的很傷心。”
“哭?”林響響一愣,神情變得有幾分古怪,不是她不相信蔡清雅會哭,而是,這種神情會出現在那個強悍的女人臉上,實在令人難以想象。在林響響的眼中,蔡清雅一直是個有著優雅柔弱的外表,內心卻無比強大的女人,就算天塌下來,她大概也能淡定地蹲下,讓林正青頂著。這樣的一個人,實在很難讓人想到,她還會有被打倒的一天。
是的,打倒,大概也就隻有這個詞,才能夠形容蔡清雅會哭泣的心態。
洛宇琛伸手撥開落進她嘴裏的長發,然後慢慢地將昨天晚上在樓下發生的對話,一五一十地全部像林響響轉述了一遍。
期間,洛宇琛一直細細注意著林響響的臉色,隻見她慢慢垂下了眼睫,遮住了她漂亮的眼眸,神情微微有些怔忪,卻不見絲毫的意外。
看來,林正青說的沒錯,林響響是他們的女兒,她能夠理解他們的做法,她並沒有怨怪他們。
靜靜地聽洛宇琛將昨晚的事情說了一遍,林響響垂著眼沉默了好一會兒,才重新抬起眼睛,眼裏帶著絲絲的笑意, 沒有悲傷,沒有失落。
這樣的平靜讓洛宇琛有些訝異,他不解道:“你一點也不驚訝麼?怎麼好像一早就知道會是這樣?”
林響響斟酌了一下,徐徐道:“大概能夠猜到一點,他們這些年也一樣並不容易。”
就算沒有物質上的束縛,能夠過的很好,但是,骨肉分離的痛楚,隻有親身經曆過的人,才會有切實的體會。
林響響的回答非但沒讓洛宇琛理解,反而更加疑惑,“可是從他們的對話來看,他們好像並不知道你知道他們不希望你知道的事情啊?”
洛宇琛剛說完,就覺得自己的話好像繞口令一樣,他頓了一頓,看林響響一臉呆呆的樣子,尷尬道:“你聽得懂我的意思吧?”
沒辦法,他現在的思路有些混亂,隻希望林響響能夠理解他的繞口令了。
林響響頓了好大一會兒,才反應過來洛宇琛那一長串的話是什麼意思,她鄙夷地看了他一眼,“你就不能說,我知道的事情他們以為我不知道麼?”
“呃,意思差不多。”洛宇琛試圖轉移林響響咬文嚼字的行為,一臉迫切道:“你還是先給我解釋下是什麼情況吧。”
他自問其實並不是個喜歡刨根問底的人,也並不是個好奇心多麼嚴重的人,可是,麵對和林響響相關的問題,涉及到他所不知道的過去,他就會變得非常有探知欲。
“好。”林響響又瞅了洛宇琛一眼,見他難得這麼尷尬,心裏偷笑了一下,便正了正神色,回憶了一下道:“這件事其實要從我十歲那年說起,那天……”
洛宇琛見林響響大有要長篇大論說評書的架勢,趕忙抬手攔住,一臉哭笑不得地道:“你當你是說書先生啊,還說故事呢,稍微簡短精煉一點。”
林響響鬱悶,對於洛宇琛打斷自己抒情的興致表示不滿,嘀咕道:“要求真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