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園對齊風說到:“既如此,齊師弟,我們就先回去,安心等待賀師兄回來便是。”齊風點頭:“柳師兄說得正是。”於是二人返回島上的閣樓,一邊等著賀師兄,一邊互相交流修行心得。如此過了小半日,忽然一張傳音符在二人眼前閃現,裏麵傳來賀師兄焦急又憤怒的聲音:“快逃!”
柳園與齊風對視一眼,雙雙從椅子上站了起來,兩人俱是臉色陰沉。柳園說到:“看起來,賀師兄是遭受到了意外了。”齊風臉色凝重:“不錯,而且看起來,這份意外就算加上你我二人也無法戰勝,莫非……”柳園臉色一變:“賀師兄築基後期修為,居然隻來得及傳回兩個字,莫非……對方有金丹期的助手在?”齊風說到:“也有可能,是有好幾個築基後期的幫手也說不定。柳師兄,賀師兄現在身陷險境,恐怕危在旦夕,你我二人當如何自處?”柳園平靜地看了一眼齊風,表情上看不出來喜怒哀樂,隻是淡淡地問齊風道:“依齊師弟的意思,我二人當如何行事?”
齊風深吸了一口氣,緩緩說道:“賀師兄想也不想就讓我二人逃走,看來即使我二人前去接應,多半也是個自投羅網的下場。但若是就這般逃走了,我的心裏這一關卻是過不去的。不知道柳師兄是否和齊風是一樣的想法?”柳園看著齊風,臉上表情緩和下來:“不錯,齊師弟,愚兄也是這般想的,賀師兄是我萬花門之棟梁,大家同門一場,怎能就如此棄之不顧?之前不知齊師弟心中所想,因此不便開口,既然齊師弟與我所思一樣,那麼接下來的事情,我二人可要仔細謀劃一番才是。畢竟齊師弟剛才所說,也的確是事實,以賀師兄的手段,對付我二人恐怕是綽綽有餘的。連他如今都身陷困境無法脫身,就算我二人現在前去助拳,恐怕隻是白白送死而已。”
齊風點頭:“柳師兄說得正是。依小弟愚見,賀師兄現在無非兩種情況,一種恐怕就是賀師兄已然隕落,若是這樣,我二人自然沒有什麼好做的。另一種便是對方害怕殺了賀師兄,會引來我萬花門的報複,因此暫時把賀師兄扣做人質,用來要挾我萬花門,這種可能性顯然更大。而我們唯一的優勢,在於對方暫時還不知道我二人已經到此,因此我們便能潛伏於暗處,伺機行事,將賀師兄從敵人手中救出來。即使賀師兄已然遭遇不測,我們也不能就這般回到門中,至少要探聽一下敵人的基本情況,這樣回去後上報門派,以便門中能針對性地調集力量,進行報複。此外,此處的弟子也要盡快遣散回去,一來保護他們免受傷害,二來賀師兄發傳音符的時候,想必對方也看到了,將這些弟子遣返,也能為你我二人作為掩護。”
柳園聽後,讚賞地看著齊風:“齊師弟果然心思縝密,難怪今日能有如此成就,當下便依齊師弟所言。”齊風謙虛了兩句,兩人趕忙匆匆召集島上種植仙田的弟子,令他們迅速離開,柳園拿出了兩張“斂氣符”,與齊風一人分了一張,然後兩人拿出門派下發的辟水珠,來到距離中安島五百米的水域處,柳園對齊風說到:“齊師弟,我們就在這裏隱藏。若是遠了,必然要用靈目神通才能看清島上情形,必然有靈氣波動,容易被高境界的修士發現。為了保險,我再傳你一套“心眼通”的小技巧,等會兒你我關閉六識,以免眼光注視對方的時候,被人生出感應。不過齊師弟,一會兒如若有金丹級別的敵人存在,切記不可對其久觀。”說罷,柳園口中念念有詞,向齊風傳音,齊風很快便掌握了這套心眼通的小技巧。關閉六識後,齊風以赤子之心照廣袤天地,隻覺得四麵八方信息無所不在其中。一旁柳園同樣關閉六識後,齊風頓時再也無法感應到柳園這個人。齊風不由得嘖嘖稱奇,萬花門果然沒有想象中的那麼簡單,這些神妙的小法術實用無比,也不知道那位傳說中的化神門主當年到底搶了多少門派的收藏。
兩人在水中呆了約莫半個時辰的時間,遠遠從大江盡頭處飛來兩道遁光,下方江上也有一道破浪而來的身影,待到近了,齊風看見天上為首的是一名虎頭人身的妖怪,身上散發出淡淡的威壓,正是貨真價實的金丹期。在這妖怪手中提著一人,看上去身受重傷,氣息萎靡,可不就是追逐魚怪而去的賀師兄麼。齊風確定了賀師兄暫時沒有生命危險後,遵照柳園的話,收回了對那頭虎頭怪的窺視,轉而看向另外兩道身影,天上的另一道身影看起來是一隻築基中期的豬妖,下麵那道破浪而來的身影正是之前來挑釁的那頭魚精,看上去也像是吃了不小的虧的樣子,氣息紊亂,應該是被賀師兄打傷的。齊風看見三頭妖怪在中安島上空停留了一下,為首的那頭虎頭怪出手,打破了中安島的防禦陣法,然後三個妖怪徑直往島上去了。